後擠出抹笑,連連點頭道是,躊躇了一會。就告辭離開了。

黃桃不屑地撇撇嘴,哼道:“她來作甚,肯定沒安好心!”

“就是來添堵的。”黃杏沒好氣地應了一聲,恭敬問顧安年道:“小姐,這參湯?”

“放著吧。”顧安年淡淡道。黃杏應了,將參湯放到一旁的小几上。

一直未曾開口的青蓮眼中一閃,繼而垂下眼默默替顧安年整理服飾。

又過得一會,項氏與顧安錦一同來了,巧的是,項氏也帶來了一碗參湯。

“今兒你一早便起身梳洗打扮,到現在還未進食呢,這參湯活氣養血,你趕緊喝了吧,免得損了身子。”項氏親切笑道,比起前幾日,精神了許多。

“先放著吧。”顧安年輕柔一笑,示意青蓮接過參湯放好。

青蓮接過參湯後,隨手也放在了小几上,而後又回去繼續手頭的工作。顧安錦的視線一直緊跟著參湯,神情緊張,始終皺著眉苦著臉。

青蓮手下打理著髮絲,望了眼窗外的天色,著急道:“時辰不早了,待會迎親的隊伍就要來了,可這發還未梳好呢!”

顧安年還未開口,項氏便安撫道:“不急不急,方才前面來說,逸親王出發晚了一會,想必一時半會也到不了,你們抓緊些,時間應還趕得及,不會誤了時辰的。”

幾名負責給顧安年上妝的丫鬟忙應了聲,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項氏與顧安錦便未馬上離開,而是坐在一旁陪顧安年說話,項氏神色間滿是不捨擔憂,不知情的只以為她是捨不得顧安年。顧安錦坐在一旁,一直坐立不安。

三人輕聲說了會話,項氏起身道:“你們姐妹倆說說體己話吧。”說罷拭了拭眼角,暗地與顧安錦交換了一個眼神,神情哀慼地起身走了。

項氏一走,顧安錦神色更加焦急不安,顧安年假意不知她為何如此,不解問道:“錦姐姐,你怎麼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啊?哦,無、無事,就是、就是想著你要出嫁了,心裡不捨……”顧安錦失魂落魄,不敢看顧安年的臉,勉強扯出抹笑回答道,視線時不時瞟向小几上的參湯。

“錦姐姐不必擔心,妹妹無事會回來看你的。”顧安年笑著安慰,顧安錦苦笑著點頭,眼見著快到時辰了,她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焦急,強笑道:“這參湯快要涼了,年妹妹趕緊喝了吧,待會上了花轎,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吃上口東西呢。”

顧安年點點頭,吩咐道:“青蓮,去把參湯端來。”

正急著盤發的青蓮應了聲,急忙放下手中的梳子,正要淨手,顧安錦搶先一步道:“時間緊迫,青蓮繼續替年妹妹梳髮吧,我端過去就好。”說罷起身去端參湯。

青蓮應了聲是,繼續替顧安年盤發,眼角掃向小几旁。

顧安錦瞧著小几上的兩碗參湯,一樣的青花碗,一樣的紅木託案,一時竟不知哪碗才是自己與項氏準備的那碗。

焦急無措間,顧安年問道:“錦姐姐,怎麼了?”

心中一跳,顧安錦忙隨手端起一碗,走向顧安年道:“無事無事,來,你趕緊趁熱喝了吧。”說著將參湯遞到顧安年面前。

顧安年笑著應了聲,高興地接過參湯,小口小口喝了下去。顧安錦攥緊手帕看著,心中猶是擔心不已,她怕自己拿錯了,想了想,小心翼翼問道:“可還要再喝一點?那裡還有一碗。”萬無一失的辦法就是讓年妹妹將兩碗一起喝了。

她與項氏的計劃,是“瞞著”顧安年,用放了迷藥的參湯將顧安年迷暈,然後再由她代替顧安年穿上嫁衣上花轎。她天真地以為顧安年一點也不知曉,卻不知顧安年知道地一清二楚,而她與項氏帶來的參湯裡,其實根本沒有放迷藥,真正被矇在鼓裡的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