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的詩自然是最好的,看你醉成這樣,不如讓小貴子送您回去?”柳如月臉上雖然賠著笑,卻一臉慘綠。

“柳媽媽!”富少爺把眼一瞪,酒似乎也醒了三分,“你這是看不起我怎麼的?我作的詩難道就比不上年少榮那小白臉……”

“哎喲富少爺,您這是說到哪裡去了,好好好,是如月的不是,您念,您念……”柳如月趕緊賠笑,唇角抽動了一下,額上隱隱可見細汗。

富少爺露出滿意的笑容,搖搖晃晃地道:“哪有貓兒不偷腥?哪有豬兒不啃泥?哪有公雞不打鳴?哪有女子不思春?”眾人滿腦黑線,偏那富少爺還沾沾自喜地道:“柳媽媽,我今兒這詩作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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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噗哧”一聲,這才算明白柳如月那一臉慘綠所為何來了,看來他們已經多次領教過這位富少爺的“詩”。驀地想起《飛花豔想》裡那兩個作出“風大吹開楊柳絮,片片飛來好似雞”的求親者,更是忍俊不禁,再也憋不住笑出聲來。

那富少爺醉眼掃過來,眼中似有慍意:“你笑什麼?”

我忍住笑,吸了口氣道:“沒,沒笑什麼。”

“胡說,你明明就是在笑我!”那富少爺動了怒,酒似乎也醒了,鬆開柳如月的手,走過來,“你是在取笑我剛才作那詩?”

“哪裡,公子那詩作得妙極,在下哪裡敢取笑。”我思及身份,不欲與人在此地發生爭執,趕緊賠笑道,“公子高才捷足,佳句清妙,在下深感佩服。”

豈料那富公子聞言越發惱怒:“豈有此理,你面帶譏笑,分明有心諷刺予我。”

我沒想到這富公子這般難纏,心下也有幾分氣惱:“在下並無此意,告辭。”

“不準走。”那富公子拉住我的手腕,“哼,你既看不起我作這詩,想必自恃才高,不如也賦詩一首,勝了本公子,方才準走!”

我大怒,欲揮開他的手,誰知這死胖子倒是勁大,我竟掙脫不出。小紅大驚,撲過來欲掰開那富公子的手:“你,你想幹什麼?放開我家公子!”

那柳如月也趕緊過來賠笑:“富公子,大家到咱們風月樓都是尋開心的,有什麼話好好說便是,犯不著動手動腳的。”

誰知那死胖子借酒裝瘋,推開小紅,瞪著我道:“你今兒要是不作出一首詩,便是不給我富大康面子,傳出去豈不是讓人嘲笑,你不作,今兒休想走!”

我看了一眼柳如月,她附到我耳邊輕聲道:“這位富少爺家裡財雄勢大,你若是不想惹麻煩,就順順他的意吧。”轉而一見那富少爺的狐朋狗友都帶著訕笑,此時這番喧譁也驚動了一些大堂的客人,有人紛紛圍了過來。

我吸了口氣,將怒意掩藏在眼底,冷聲道:“既然如此,在下便獻醜了,富少爺想讓在下作首什麼詩?”

他見我應允了,方才甩開我的手,哼了一聲,隨手一指走廊花架上的一盆蘭花道:“就作首詠蘭詩罷。”

我皺了皺眉,在腦子裡搜詩,首先想到一首李白的《孤蘭》,覺得不太應景,隨即想到張羽的一首《詠蘭花》,舒了口氣,輕吟道:

能白更能黃,無人亦自芳。

寸心原不大,容得許多香。

那富公子見我真作出一首詩,不由怔住,我雙手合抱,俯身道:“在下剛才聞得富公子佳句諧趣,失聲唐突,多有得罪,望富公子海涵。”

富公子圓圓的眼睛上下看我一眼,突然“哈哈”一笑,眯起眼道:“你這小子原來確有其才,你既讚我作的詩諧趣,可見是個知情識趣的妙人,本公子交你這個朋友,過來一起喝杯酒如何?”

說著,不由分說地抓住我的手,往他那小廂裡拖,我大吃一驚:“富公子,在下還有事在身,要趕回去,而且在下不會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