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只得曜月國烏雷一行,辰星國的使臣在大呼冤枉的情況下被景王綁了與大軍一同奔赴北疆,紅日國的使臣在烽火狼煙次日便動身返國,只餘了遲遲沒有離京的烏雷和被景王阻滯在京中的南疆苗寨臣,大概怕南苗人把九王被圈禁的訊息過早地帶給南疆的鳳家軍。表面上看來,烏雷遲遲不走,似乎與我有關,烏雷上次賜婚榮華夫人,早在京師上流社會傳開,他這些日子百折不撓地送禮送物,被我拒之門外,更成了京中笑談,不過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會兒景王送來的請貼,更是蹊蹺無比,在情在理,他為使臣餞行,都與我一個深居簡出的婦道人家沒有什麼關係,根本沒有請我赴宴的理由。

我思忖著他請赴宴的原因,如今景王得勢,恐怕會剷除異己。當今天子是雲家扶上寶座的,加上那天在懿寧宮太后對我的態度,足以讓景王以為雲家是站在皇帝一邊的。雲家的財力驚人,如果他不能拉攏為己用,恐怕就會除之而後快了。從其其格去府衙請府伊大人來雲家捉拿金莎,景王的態度便可以推測出一些端倪,若不是對雲家動了歪心。他堂堂一個監國大人,在件事上明知道不合程式也要讓府伊來徹查,多半是想給雲家敲個警鐘吧?

景王已經蠢蠢欲動,如果他拉攏雲家不成,還不知道會使出什麼陰謀來呢?他來拜訪過老爺子,想讓老爺子隨他去太廟證實皇帝的生死,但老爺子最後卻沒有隨他去,已知雲家對他不怎麼待見。再加上逼宮那日,我曾疾顏厲色地喝斥過他的黨羽,他會不會已經把雲家列入開刀的名單?那他會做些什麼呢?這場餞行宴上,又會演一出什麼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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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餞行宴?”我合上請貼,唇角浮出冷笑,“只怕是一場鴻門宴吧?”

“我讓人給景王回話,說你身體不舌,不能前往。”安遠兮也深知其中利害,見我表情不善,開口道,“你不要去。”

“不,我要去。”我搖了搖頭。安遠兮蹙起了眉:“大嫂……”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我本來就要去找烏雷,現在下正好省了事。景王的動機如何我們不清楚,此番正是打探他虛實的時候,面對惡狼,光躲不是辦法,還需要主動出擊!”

“可如果他在席間發難……”安遠兮眼有一絲擔憂之色,我笑了笑:“我會小心應付的,絕不讓他們抓到什麼把柄,你不用擔心。”

安遠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過臉:“你若決定了,那就去吧!”

我垂下眼瞼。知他未必會真的放心,或者他還會安排隱勢力在宮中暗中保護我,就像他以前每次在緊要關頭,以鬼麵人的身份出場救我一樣,我瞭解,但不用把這些事說破,就像他同樣知道,我清楚他會做些什麼一樣,經過這麼多事,我與安遠兮之間有一種奇異的默契,是除了雲崢的心心相印這外,其他任何人也無法帶給我的,只是,對不起,安遠兮,我欠你的,可能這輩子都無法還你。

“少夫人!”寧兒踏進書房,“德管理有事找您。”

我讓她請雲德進了書房,雲德欠了欠身道:“少夫人,澤雲府的盧老夫人和馬伕人到了,侯爺請您和二少爺去廳裡。”

我詫異地揚了揚眉,澤雲府即雲家二房的府邸名稱,雲府兩房當年皆是太祖皇帝賜的名。長房承永樂侯爵位,府邸自然永樂侯府。二房賜名澤雲府,有澤被雲府之意。澤雲府的盧老夫人,正是堂叔公雲崇嶺的正室,馬伕人卻是已故的雲天奇的正妻,雲想容的母親。她們什麼時候來的京城?雲家雖然在全國都有不少別院房產,但世人皆知滄都才是雲家的大本營,宗室宗親全都在滄都兩府,特別是女眷,只要正式迎進門兒的,基本都守在滄都大本營,像我這樣整整兩年呆在京師,已經是極特別的異數了。

“夫人什麼時候來京的?怎麼沒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