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了這個山,山腳下有處小飯莊,你可以在那先歇息歇息,喝點茶吃點東西,因為後面還要翻一個小山,只怕你會走不動的。”

那女子點了點頭,說:“多謝姑娘,我正想找個地方歇歇腳。”

蘇三娘在後面插話說:“下山坡就能看見那小飯莊了,這一去都是下坡,比較省力,應該沒問題的。”

女子點了點頭,又是朝她們澀澀地笑了笑。阮彩雲感覺到她的笑容中帶著苦楚,應該是個有故事的女孩子,就是不知道究竟有什麼事情,又不好多問,便也笑了笑,跳著水桶快步往前走去了。

阮彩雲和嫂子蘇三娘走得很快,路上基本上沒有歇息,一趟子到了宣州城。

她們沒有直接挑到市場上去慢慢賣,而直接到了四海酒家。上次阮彩雲幫著楊仙茅給酒家的安大公子切開喉嚨摘除了食道的腫瘤,使得他死裡逃生,所以安掌櫃對阮彩雲很是感激,跟她說賣魚可以直接挑到他酒樓來,他給的價格絕對不會讓她們失望,而且一手錢一手魚,不用在市場上等上半天,賣了魚她們就可以回去了。

因此,阮彩雲和嫂子每次挑魚到城裡來賣,都直接賣給四海酒家的安掌櫃,價格好還省心。每次賣了魚拿了錢,阮彩雲會帶著嫂子來到了回春堂,問楊仙茅有沒有需要他們幫忙做手術的。

這一次,她們照例到了回春堂,只看見楊明德和妻子張氏在藥鋪裡頭忙碌,有幾個病人正在看病買藥,卻不見楊仙茅。阮彩雲邁步進去福了一禮,問楊明德說:“伯父,楊大哥在嗎?” 雖然她已經跟楊明德夫妻比較熟了,但是問起楊仙茅還是有些羞澀。

“哦,是阮姑娘啊,仙茅他出診去了。對了,他跟我說如果你來的話讓我告訴你,這幾天沒有需要動手術的病人。”

阮彩雲點點頭,說:“那好,那我就告辭了。”

“阮姑娘慢走。”

張氏送出門了,微笑著跟門外的蘇三娘打了個招呼。她知道,孩子做手術,這兩個人是重要的幫手,所以對她們兩格外客氣些。

阮彩雲和嫂子挑著空桶出了宣州城回家。依舊走山路抄近路回村子。

她們兩翻上山下坡,來到了山谷裡那小飯桌前,看著日頭還早,兩人進城之後賣了魚還沒喝水的,有些渴了,便進了飯莊涼棚下坐下,想喝碗茶歇歇腳再走。

飯莊的掌櫃姓田,跟阮彩雲他們也是老相識了,阮彩雲和嫂子經常走這條路進城賣魚,有時也在他莊上歇息喝口茶,買個炊餅墊墊肚子什麼的,見她們來趕緊招呼。

這時已進入盛夏,氣候炎熱,飯莊門前搭了個涼棚,涼棚裡放著桌椅板凳,也沒什麼人在這喝茶。阮彩雲和她嫂子便挑了一個靠邊的桌椅坐了下來,將桶放在一旁。

那掌櫃的兒子名叫田大郎,提了個茶壺拿著兩個土碗過來,分別放在阮彩雲和蘇三娘面前,然後拿著茶壺開始倒茶。

茶水咕咚咕咚一直倒,很快便漫到茶碗邊,快溢位來了,可田大郎卻目光呆滯,並沒有停止倒茶的意思。阮彩雲又好氣又好笑,敲了敲桌子說:“喂!滿了!”

田大郎這才如夢初醒,趕緊將茶壺嘴一揚,這一下,又將茶水灑出一道來。幸虧阮彩雲動作敏捷,一側身讓開了飛濺過來的茶水,這才沒濺在身上。

蘇三娘道:“我說田大郎,你這是咋的啦?想媳婦想的吧,怎麼看見我們家彩雲就失神落魄成這個樣子呀?嘻嘻嘻。”

阮彩雲俏臉一紅,嗔怪地瞧了一眼嫂子說道:“他才不是看我失神的呢,我見他過來的時候就有些失神落魄的,指不定是看到哪位姑娘過往,這才傻了眼,到現在也沒把魂收回去呢!”

田大郎漲紅著臉,神情有些慌亂,又趕緊給蘇三娘斟茶,把肩膀上抹布取下來把濺出來的水擦乾了,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