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近兩年之久的董,此次迴歸應該是大張旗鼓。

但董卻沒有這樣做。

讓典韋帶領中軍,麴義為副將,浩浩蕩蕩的行進。而他自己呢,則在李逵四人的陪同下,帶領著二百名巨魔士,悄然的離開了大隊人馬,快馬揚鞭,早在典韋等人啟程前兩天,就先行出發。

在出發之前,梁習被正式任命為河東太守,兼司隸校尉。

可以說,這個任命出乎了許多人的預料。梁習,不過一小小縣令,一躍成為享兩千石俸祿的朝廷大員,不知摔碎了多少人的眼鏡片。但從另一方面來說,這恰恰符合了董的承諾。

不拘一格降人才!

董用人不看資歷,不看家世,只要你有本事,他就敢任用。

這一手,令關中無數學子為之心動。許多已耐不住寂寞的學子,在董還沒有抵達長安時,就紛紛啟程動身。誰不想求個好前程。雖說士人講求風骨,可風骨終究無法讓人吃飽飯。

董沒有想到,因他一個小小的舉措,卻牽動了多少人的泰平二年,畢竟不同於建安初年時的狀況。五年前董殺入關中,根基尚未站穩。雖有求賢令發出來,可不少人都還處於觀望中。關東諸侯正強橫。如何收整慘敗地關中,算是無數人為董出的第一道命題。而後彈汗山之戰。幷州大戰,雒陽大戰……無一不是對董地考驗。

如今,董雖不能說雄霸北方,可是崢嶸已露,強橫的實力,足以說明一切。

士人們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仔細考究。若再不出面配合地話。他日也許再不會有機會。

而董。之所以輕騎回長安,卻是另有謀算。

落日的餘輝,照映杜郵堡。那灰色的城牆。在夕陽的照耀下,更顯示出一種蒼勁和雄渾。

當天將黑下來的時候,一行人悄然抵達杜郵堡外。

吊橋落下,法正王買二人將這一行人接入了城堡之中後,旋即城堡四周。無聲的戒備起來。

李逵等人自有人安頓。

董則在法正王買的陪伴下。走進了一間囚室。

這囚室,卻裝點地富麗堂皇。一桌豐盛地酒宴擺在中間。賈詡正笑眯眯的坐在酒桌的邊上。

“軍師!”

董上前行禮,神色格外地恭敬。

賈詡看上去,絲毫沒有呈現出老態。只是因為少見日光,膚色呈現出一種異樣的蒼白。

連忙站起身來,攙扶住了董。賈詡輕聲道:“主公,此地只有囚犯賈詡,而無軍師賈文和。”

董誠懇的說:“之心中,唯先生爾!”

意思就是說,在我的心裡面,只有你賈詡,才配得上做我的軍師。甚至於陳宮,都不夠格。

如今地董,可不是當年用鋼刀收服賈詡時地白身良家子。

作為統帥關中三軍的兵馬大都督,在此之前,劉辨更封董為丞相,總領關中大小事務。可是賈詡卻覺得,董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和當年在臨洮城外地酒肆中一樣,懷有赤子之心。

賈詡覺得很舒心,只這一句話……他覺得這幾年的銷聲匿跡,值了!

眾人客套一番,分別坐下。

賈詡笑道:“主公當日在大山與曹孟德青梅煮酒,如今已經成為美談。詡雖足不出戶,卻也聽說了許多流傳。兩曲短歌行,各有千秋,只怕將來在史書之上,當主公您的才名流傳啊。”

董不禁羞愧!

那天酒興甚酣,故而引頸高歌。可唱完之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所唱的《短歌行》,究竟為誰所做法正點頭,輕吟起來:“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滿。蒼穹浩茫茫,萬劫太極長……此等豪邁雄瑰,非主公何人可以出口。末將時常揣摩,卻覺歌中之蘊意悠長,實乃少有的佳作……我欲攬六龍,回車掛扶桑。北斗斟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