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話的功夫四爺自然而然地便把李沈嬌方才沒行禮的事兒拋之腦後了。 自李沈嬌遇喜以來,兩個人還真都沒有談及李沈嬌肚子這一胎是阿哥還是格格這件事兒。 這會兒四爺聽著李沈嬌說起,目光也不時落在她的腹部。 他心裡也在思索著,半晌過後四爺卻恍然發現,其實在他心裡同樣也是期許著李氏這一胎能是一個阿哥。 倒不是四爺偏愛之類,像二格格他心裡難道不疼愛嗎? 這自然不是,只是打心底的,四爺卻就是莫名希望李氏這一胎最好是個阿哥。 至於緣由,四爺只能歸結於李氏聰慧機敏,若真是個阿哥,大抵也會和二格格一樣是個膽大的孩子吧? 四爺還年輕,但卻早已有了深謀遠慮。 人不能只看著眼前,身在當下,那就得提前為著往後的事兒做著打算。 特別是對於四爺這樣身處皇家的身份來說更是如此。 不論將來四爺會走到什麼位置,或郡王或親王,他的爵位最後會由府裡的哪一個阿哥承襲…… 這些看似是很遙遠的事,只是對於後院的女眷來說,卻是干係著後半生的事兒。 若是李氏這一胎誕下的是個阿哥,往後不論這孩子是否襲爵,但總歸是李氏的一個儀仗。 孩子尚未出世,四爺不會對孩子憑空給予厚望,他已經有三個阿哥了,只是這會兒倒是莫名期盼著李沈嬌肚子裡的孩子出世起來。 上回李沈嬌生產時四爺回府的時候李沈嬌便已經生產下二格格,這回四爺已經做好了安排。 雖說不能做到時時刻刻陪在在李沈嬌身側,但只要屆時他得了訊息,卻也能夠立馬動身回府的。 二月初五,萬歲爺動身巡閱永定河,京城裡由太子爺監國,直郡王隨行,另有一眾大臣侍衛隨扈。 自從出了上次刺客一事,萬歲爺時常讓直郡王伴駕,倒是惹得一眾皇子好生豔羨。 這回萬歲爺巡閱永定河,也就只帶了直郡王一個皇子。 剩下的三爺四爺五爺被留下來協理太子爺監國,不過處理的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各地請安摺子。 四爺聽太子爺隱晦地說過一次,他那裡批閱的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摺子,真正各地要上奏的摺子,最後也都還是秘密送到皇阿瑪手中。 四爺還清楚地記得太子爺在同他說起這事兒時臉上淡淡地譏諷。 不過皇阿瑪離了京,四爺倒是能清閒一回。往東院也去的更加勤了些。 這日二月十五,天還有些冷,今歲的冬天到這個時候似乎還眷戀京城的很,人人到正院的時候身上都還繫著薄披風。 李沈嬌這一胎產期將至,初一的請安都免了,福晉自然不會在這緊要關頭折騰她,今兒個她的請安自然也是免了。 該說不說,福晉這些面子功夫倒是做的極好的。 不過福晉受著這麼大半個月的冷落,用宋氏的話說自然是要夾起尾巴做人了。 福晉這會兒還沒出來,眾人便說著閒話,話題不知怎得便說到了將近臨盆的側福晉身上。 “側福晉這一胎快要生產了吧?”這話是武氏說的。 宋氏瞥了她一眼:“武妹妹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武氏笑笑:“這不是心裡記掛嗎?” 宋氏沒遮掩地嗤笑了一聲。 劉氏聽了倒是沒接話,只是低頭喝茶的時候卻被嗆了一回,眾人的目光便都落在她身上。 她面上微紅,倒是沒出聲辯解。 只是心裡卻還想著,怎麼側福晉都要生產了福晉卻一點兒動作也沒有?莫不是誆她的?不應該啊。 不怪她上心著這件事,一旦福晉若是真的動手了,那必定福晉不會讓自己出事,便是出事,自然也會找個替罪羔羊。 劉氏心裡可不認為她在福晉心中有什麼分量,這種被推出來做替罪羔羊的事兒,她可不樂意。 這些日子她都嚴防死守地生怕自己的院子裡多出來什麼而被栽贓陷害。 只是東院裡頭側福晉似乎也確實是一切如常。 難道福晉是因為被四爺訓斥了之後而改變了主意? 劉氏垂眼,心裡難免覺得可惜。 滿屋子裡,唯一還算盼著李沈嬌能順利生產的大概也只有白佳氏一個。 這個冬日裡,她受了側福晉不少接濟的炭火,這個冬日才算勉強過的去。 畢竟她家世並不算太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