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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皮肉之痛，該有多麼劇烈。這紫色的東西若是解藥，又怎會令她疼成這個樣子！

震驚，疑惑，心疼瞬間席捲了他，夏妤痛不欲生的樣子讓他心慌意亂。眼見她痛得牙齒打顫，雙目翻白，整個身體都開始抽搐，夏衍的心跟紮了錐子似的，巴不得所有的痛苦都待她承受。

夏妤冷汗涔涔，泛白的唇裡溢位破碎的痛吟，溢滿淚水的眼眸求助般望著夏衍，無助得讓人心碎，雙手扣住他的手臂，指甲直掐進了他的肉裡。原本在容熙的調理之下，不再惡化的傷口，在藥物的刺激下重新崩裂，劇痛無比，竟比當初毀容還要慘痛，讓她恨不得立即找根柱子撞暈過去。

“小妤兒……”夏衍望著她的淚顏，心一抽，急的眼眶都溼了。他知道鬼顏是歹毒無比的毀容之藥，需用紫玉斷續膏和藥為解，可眼下他不明狀況，短時間內根本無從下手，只怕弄巧成拙。

“師父，我痛……”被疼痛折磨得狠了，她只能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緊緊得抓住夏衍，嘴裡一遍遍地哀求，含糊不清，卻像刀子一樣剜著夏衍的心。

“乖，鬆開嘴，疼的話，咬這裡……”見她咬破了嘴唇，夏衍怕她痛極，咬了舌頭，不由得把手腕伸到她的唇邊。

疼痛刺紅了她的眼，臉上像千萬只巨蟻在拼命啃咬，她張口咬住了面前白皙的手腕。血腥味在嘴裡彌散開來，夏妤眼睛一澀，眼淚瘋狂地流了下來，頭腦清醒了些，抬頭看向夏衍的臉。

師父……夏妤的視線模糊了，說不清是什麼感覺，疼痛似乎減輕了一些，心裡的難受卻化作眼淚不斷流出，像開閘的水龍頭，怎麼也止不住。

手腕被咬的出血，夏衍卻渾不在意，只是低著頭，專注地望住懷裡的夏妤，溫柔的眼神中，有種深沉的愧疚和沉痛。小妤兒……師父真沒用，又讓你受苦了！

夏妤緩緩鬆了口，淚眼朦朧，虛弱地望著夏衍，語氣有種久別重逢的欣慰以及複雜：“師父，你打暈我吧！我怕待會兒又疼的受不了……”

她不想再傷害他，怕到時候自己忍不住，他又捨不得讓自己獨自受苦。心裡本有些賭氣，卻在看到他的一剎那，莫名消散了。他的臉，他的關心，瞬間讓她的心如沐暖陽，哽在眼眶的淚水，瞬間絕提。這世上，能成為你催淚彈的人，很難得，有一種感覺，不需要解釋，只要一眼就可以分辨，他是否真正在意你。

夏衍有些猶豫，看到她逐漸發白的臉色，痛苦中祈求的雙眼，幽幽嘆了口氣，伸手點住她的睡穴，夏妤瞬間軟倒在他的懷裡。

望著她昏迷的臉龐，夏衍眉頭緊緊糾結，伸出手掌，輕撫她的容顏，從眉梢，眼角，秀鼻，嘴唇，最後停在她尚在流血的傷口。

“小妤兒……”他低下頭，輕輕地貼著她的臉頰，眼一閉，兩行清淚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流下，流入唇裡，苦不堪言……他的眼，深沉而堅定，帶著濃濃的思念和愛意，抱緊著懷裡的少女。

只有在她睡去的時候，他才得以毫無保留地釋放自己的感情。自火海中，師姐絕望的懷裡，抱過這個小小的生命，那時的他只有責任和憐憫。水村小屋，他望著本已氣絕的小娃，他愧疚，無奈，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當那雙漆黑的眼瞳，帶著迷惑和驚歎怔怔地看著他的臉，古靈精怪的臉上，狡黠，懊惱，忐忑，卻又頑強不肯屈服。這份靈動明媚，興許早就悄無聲息地落入他的眼。

什麼時候的事呢？他越來越喜歡跟她黏在一起。喜歡看她氣鼓鼓的樣子，所以跟她打鬧玩笑，故作無賴讓她慪氣。喜歡看她的笑容，佔了便宜偷著樂的模樣。喜歡她做的各種稀奇古怪的菜餚，到了吃別人做的東西，總是有點食不知味！喜歡她看他看到發呆，說他笑起來像只桃花精。

種種的喜歡一點點在他的心裡紮了根，發了芽，直到長成蒼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