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韻輕輕應了一聲,眸子卻望向遠方。

此次,文昊會回來麼。

……

京城第一樂坊,比試臺。

一方十幾平米的木質高臺之上,在絲竹管絃聲中,身穿各色衣裳的舞女,輕歌曼舞,使出渾身解數,力爭這次獻舞的資格。臺下的一方長桌上,坐著樂坊主人芸娘以及幾個舞蹈師父,卻是此次選舞的評判。

一波退去,一名年約二八的年輕女子緩緩走上高臺。一襲絲質杏黃紗衣,上綴淺色富貴牡丹,髮絲高高束起,容顏姣好,美麗中又帶著一股久受追捧的驕傲。

此人一上臺,其他的舞姬,包括樂坊的老闆芸娘都不由得一陣屏息。因為,她就是第一樂坊的臺柱——阮惜玉。去年皇上壽誕,就是她領舞演出,滿堂稱讚,給樂坊長了不少臉面,也博得了京城第一舞姬的名頭。臺下眾多舞姬不由一陣喪氣,自知領舞無望,卻想搶個伴舞資格。要知道,一場殿中舞跳下來,賞銀頗多,身價也會迅速看漲。

隨著絲竹之聲響起,她伸展腰肢,翩翩起舞,眾人的視線隨著她的旋轉而跳躍,不由得嘖嘖陳贊。

嘴角一勾,她綻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朝著眾人作了個結束地動作,也不下臺,只是揚著下巴看著眾人,高傲道:“若是比不過我,下面也不必浪費時間了?芸娘以為?”說罷,看著芸娘,意思不言而喻。

“這——”若換了平日,這次演出非阮惜玉莫屬,只是,前段日子有位夏姑娘自薦樂坊,她很看好。只是,今日怎麼沒有出現?不會是反悔了吧!

芸娘望了望門口,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著阮惜玉說道:“那就——”

剛想宣佈,卻驀然被一個聲音打斷。

“現在定論,未免為時過早。”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一位身穿淺綠衣裳的年輕少女自門外款款走來,十五六歲的年紀,像初綻的新荷一樣粉嫩,眉目如畫一般,膚如雪,眼如星,清麗絕倫,一頭黑髮只用一根綠色髮帶簡單地束起,簡約秀雅,不乏自信飛揚,又撐住了場面。

她身後跟著的兩位,同樣惹人注目。一位是年紀相仿的少年,五官精緻秀美,如精靈般可愛,偏生那雙眼睛狡黠靈動,顯然不如外表那般乖巧。另一位白衣的年輕公子,看模樣二十來歲,氣質沉穩,看著少女,眼神柔和,一張臉面若桃花,竟是俊美非凡,引來不少舞姬的翹首觀望,暗送秋波。

這三人行瞬間奪取了所有人的注意。

“夏姑娘,你可來了!”芸娘站起身來,笑意盈盈。雖然阮惜玉是樂坊臺柱,但能為樂坊挖掘有天資的舞者,壯大樂坊的實力,何樂不為?

夏妤微微一笑,剛想開口,就聞的臺上一聲越顯高昂的女聲,語氣卻明顯帶了絲不屑。

“一件像樣的舞衣都沒有,也想挑戰我?”

“舞衣雖然能增色不少,但此次是評選,舞技的高低,也非一件舞衣能決定。空有華衣,難副其實又有何用?各位評審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相信也不會因為一件舞衣而忽視了舞技。”夏妤輕輕一笑,毫不示弱地看向阮惜玉。

想給她下馬威?哪有那麼容易!真正壽宴用的舞衣肯定還要精心製作,現在準備根本達不到預期效果,何必白費心思。

阮惜玉還想再說,芸娘卻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都別說了。誰高誰低,一跳便見分曉。夏姑娘趕緊上臺吧!”她都有些等不及了,上次看這夏姑娘秀了一段,至今難忘。

夏妤點頭,拉過身側的夏衍,突然說道:“不過,此舞是雙人跳,我和他一起跳。”

話音剛落,身邊霎時傳來一陣驚詫:“男人也跳舞?”

一般來說,男人很少涉及此列,除非是一些伶倌戲子。夏妤這一說,卻引來不少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