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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鴻彥見她總算清醒,心下鬆了口氣,眼珠一轉,眨眼笑道:“不光是我,還有一個人也來了呢!”說罷,轉過頭向前望去。話說他上次被容熙強行帶去宛國,本來就心有不甘只是容熙一路上看管甚嚴,讓他連逃跑都是奢望。到了宛國,容熙事物纏身,無暇看管他的自由,他這才得以跑出。誰知,才出宛國地界就被容熙呆了個正著。他義正言辭地說要回來找夏妤,容熙竟然一句話也不說,竟是預設同行,弄得他一頭霧水。

夏妤順著他的視線,抬眼便見到了站在幾步之外的紅衣男子,絕色姿容,風華無限,只是,那雙漆黑的雙眸似籠了一層霧,千言萬語藏匿其中,欲語還休,讓人心頭一顫。此情此景,彷彿又回到了當初遇見他的時候,那時候的他,美則美矣,眼中是為情所苦的黯然離殤,如今亦如是。

想到這裡,夏妤的眼淚無聲流下,此時,她的心中無助絕望極了,陡然間見到一個想要依靠的人,她很想跑過去傾訴衷腸。只是,望著他那雙眼睛,她卻怎麼也挪不動腳步。當初是自己傷他在先,怎麼有臉面在落魄之時又去尋求庇護。

見她落淚,蕭泓彥臉色一急,一邊抱著她,一邊慌忙地哄著,“好好的,怎麼哭了,有什麼事你說啊,我們都會幫你的,還有師父和了塵呢,他們怎麼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真是太過分了。別哭了,容哥哥說你有孩子了,你這樣會傷胎氣的。”

不說還好,一提孩子,夏妤的眼淚流的更兇。執著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她付出的又豈止是孩子,還有師父和了塵。

站在不遠處的容熙,也不由慌了心,眼神一沉再沉,腿未抬起就已然放下。此情此景,他又有何資格將她抱在懷裡,撫平她內心的創傷。她早已經將他捨棄,他們早該形同陌路了。想到此,他黯然了雙目,握緊了雙拳,強忍著站在原地,儘管心裡針扎一樣難受。有的事,發生了,是不是就再也回不去了?那自己心裡的期盼又算什麼呢……

壓抑的哭泣低低地響著,蕭泓彥抱著她不斷地哄著,容熙站在不遠處垂眸僵立,一種說不出的悲傷無奈流淌在空氣裡,正在此時,一道中氣十足的舒廣嗓音倏然傳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聞聲,夏妤不禁止住抽泣,抬頭便望見不遠處站了一個素衣僧袍的老和尚,眉須皆白,慈眉善目,明明是大把的年紀,那雙眼卻清明慧透,仿若能洞察一切,通神的佛氣更是讓人如沐春風。

“咦,這和尚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聽著聲響?”蕭泓彥打量著那人,嘖嘖稱奇。

容熙微一打量,凝眉沉思了片刻,臉上倏然露出一個笑容,恭敬道:“原來是老方丈,晚輩容熙有禮了。”

那老和尚聞言,亦是笑容可掬,捋著鬍鬚點頭笑道:“難為施主還記得貧僧,當初見施主時還是個七歲小娃,轉眼間已然長那麼大了。”說到此,那和尚突然看了一眼夏妤,眼裡閃過一抹了然,意有所指地問道:“當初老衲送與施主的銀鈴可還安在?”說話間,他已然立在近前,無聲無息,那速度快的讓人咋舌。

容熙眼簾一顫,眸中一陣黯然,低聲道:“熙早已送出,奈何被人棄之如敝屣,不提也罷。”

這句話七分無奈,三分憤然,卻是有些賭氣成分,聽的夏妤也是一陣難受,視線移到腰間的銀鈴,越發不敢看容熙的眼睛。

那和尚搖了搖頭,溫聲道:“非也,銀鈴既能贈出,全是緣分使然,施主何必賭一時之氣而白白錯過一樁好姻緣。”

這句話聽的容熙哭笑不得,如今哪是他賭一時之氣,分明就是夏妤舍他在先,如今兩人不尷不尬,連句話都不好說。夏妤更是頻頻嘆氣,心想這老和尚此刻說這番話,不是存心讓兩人難堪麼。

兩人心思難測間,又聽的那和尚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