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小堪輿圖上,已經被狐裘男子標記了許多個小紅點,男子此次寒臺最後的目的地,便是一座仙家宗門。

狐裘男子捲起卷軸收回袖內,又從袖內捻出一封來自大漓泉州的書信。

“總算是寄信過來了,讓我可好等啊。”

拆開信封,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狐裘男子呵出一口白氣,輕嘆一聲,重新收好信封。

“總算是要開始了。”

大雪初停。

男子吹滅火堆,重新披上狐裘。

一襲白衣行於大雪林間,彷彿融入此方天地,身形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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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黑棕駿馬疾馳在北嶽正山山腳下的寬敞官道上。

馬背上的男子一身綠色的長衫,此時正躺在馬背上用斗笠蓋住臉部,像是在睡覺。

縱使駿馬如何狂奔,男子身形始終不晃不倒,倒是馬鞍處掛著的酒葫蘆一搖一擺的。

待駿馬自然停下,原地徘徊不停,男子這才拿開斗笠,視線隨意在四周遊走。

男子身材修長,一對細長銳利的黑眸,稜角分明的輪廓,冷清孤傲,盛氣逼人。

綠衫男子朝身後看去,還是在北嶽地界,並未出界,男子縱身下馬。

“如今還在北嶽地界,就如此不老實?”

男子摘下掛在馬鞍上的酒葫蘆喝了幾口,捋了捋身旁駿馬的鬃毛。

在不遠處的路邊出現一道道漣漪,從中走出兩道身影。

為首的男子有一對極長的白眉,始終眯著眼睛面帶笑意,一身淡黃色的長袍,雙手揹負在身後。

在其身後的男子緩緩上前,比起長眉男子,身形要高大壯碩不少,一身腱子肉將那一件黑衣撐起,頭上還帶著白色面具,面具上刻畫的是一張惡鬼臉,面露兇色。

“這不是知道北嶽山君現如今在閉死關嗎,而且公孫先生剛好跌境,不然以我們兩個,還真不敢如此魯莽行事。”,長眉男子笑道。

“就因為我廢了你們大荒一個年輕後輩?”,綠衫男子擼起袖管。

“原本最有希望成為大荒最年輕的一位陽神境,卻被你們硬生生給打爛陰神,這事不會就這麼簡單的算了。”,身材魁梧的黑衣面具男子聲音粗獷。

“那是那小子自找的,沒事找事,真以為自己本事很大?一群大人在那切磋切磋,毛都沒長齊的傢伙也來湊熱鬧,所以我就賞了他幾拳而已。”,綠衫男子轉了轉手腕。

“不是我們本事大,是你們如今的膽子是越來越大。”,長眉男子搖了搖頭。

綠衫男子哈哈大笑,隨手將酒壺一拋,身形轉眼間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便見到那位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身形倒飛出去數百丈。

動如驚雷,拳似霹靂。

長眉男子反手甩出一把金色長刀,刀身金光流轉,刀勁之大,只是還在途中便是能夠將前方大地撕裂。未曾想這一下卻被綠衫男子以單手抓住,掌刀相接,頓時罡風大作,兩人腳下地面崩碎,兩人身形都分別下沉數米,氣息波及方圓百里,山嶽震動。

長眉男子微微皺眉,這一下有些出乎其所料。

綠衫男子緊緊握住刀身,卻也不見鮮血流下。

綠衫男子眼神逐漸陰翳,手中握住刀身就是上前一步。長眉男子只感覺雙肩一沉,猶如山嶽壓身。

“是我公孫固龍真打不動了,還是你們太不把我們當回事了?”

大同聖州公孫先生公孫固龍一身武意如聖州四嶽,出拳只覺身前無人。

公孫固龍再次上前一步,竟是徒手將那把金色長刀捏碎,隨後一拳自上而下,勢如驚雷。

拳到長眉男子身前,只見那男子身形竟是變得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