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這鬼域到處都是髒東西。”,荷巧笑道,“今晚的月亮應該會更亮一些。”

李沐春撓了撓頭,說道:“那好吧,就依荷姑娘的,往前趕路便是了。”

荷巧依然是習慣性的一隻手搭在腰間的佩劍上,而李沐春則是雙手負於身後,與荷巧並排而行。

“李公子,你有沒有見過鬼怪?”,荷巧突然這麼一問。

李沐春想了想,回答道:“見過是見過,但是身處陽間的鬼物說到底與這鬼域的比起來還是感覺不一樣的。”

“這樣啊,那真巧,公子等一會就能見到了。”

良久,日頭公降下的光亮已經完全消失在地平線上。

黑夜再次降臨,一輪彎月正在緩緩升起,林子中各種小蟲的聲音也是接踵而至。好在今晚的月亮如荷巧所說,無比發亮,散落下來的月光完全遮蓋住了整片林子,不用火把照明,前進的小路依然清晰可見。

氣溫驟降,寒風陣陣,吹動樹葉颯颯作響。周圍的灌木中發出唰唰的聲音,夜間行動的鳥禽咕咕直叫,此時的氣氛剎是詭異。

忽而一陣陣陰風吹過,在李沐春兩人周圍浮現出了許多模糊不清的身影。它們漂浮在空中,看不清長相,雖然有些許駭人,但是並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只是不斷的遊蕩在此處。

“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但是這數量也有些太過誇張了吧。”,李沐春扯了扯衣襟,捏了捏掛在腰間的“金蠶”,身形不自覺的往荷巧身邊靠了靠。

“想不到李公子還怕這些東西。”,荷巧笑道。

李沐春撇了撇嘴,身子正了正,說道:“小時候被嚇過,還是有點後怕的。”

“沒問題的,如今遊離在我們周身的這些鬼怪比起先前梁大哥他們還要弱小一些,就連精怪都稱不上,以李公子現在的境界,略微動手應該就能打殺一片。”,荷巧說道。

聽完此番話,青衫年輕人膽子又大了些,頭抬得高了些。

“方才所說鬼怪之間的境界,以這些為例,比周圍這些厲害一點的稱作精怪,再往上就是魑魅魍魎,最後就是勼異,從魑魅魍魎開始就可以口吐人言,並且修為都不低,而勼異尚可以化為人形,與人無異,我們也稱之為活死人。”

李沐春聽完不斷的點頭,目光不斷遊離在周身。

很快,荷巧拉著李沐春躲上了一棵較為隱蔽的樹上。

下一刻,就在兩人前方,一襲白衣抖摟,上身者是一位男子,無雨的黑夜裡手裡撐著一把黑傘,緩緩向兩人走近。走到樹葉不怎麼密集的地方,月光斜照,才勉強看清楚他的臉龐,沒有血色,蒼白一片,眼神無光。

“說什麼來什麼。”,荷巧盯著那人,此時的李沐春也微微側過身子打量著走來的男子。

只見白衣男子大袖一揮,自那林間憑空浮現一盞盞白紙明燈。

李沐春眨了眨眼睛,以心聲詢問道:“荷姑娘,這是?”

“這得算是我們學宮的朋友。”,荷巧同樣以心聲回答道。

在鬼域,或是人間有這麼一類人。

日入之後,有尚未歸“家”的孤魂野鬼,亦或是迷了路的陰物們。在中夜時分,蜿蜒曲折的各處山野小徑便會憑空出現一盞盞白紙明燈,懸浮於灌木兩旁,形成一條小道,不僅僅是引導生活在鬼域的陰物們走出山林,更多的是讓那些孤魂野鬼,落葉歸根。又有人聲稱,隱約間見過一位白袍書生,手持黑傘,笑容燦爛,揮手相送。於是無論是鬼域還是人間都建起了一座座不大不小的祠堂,祠堂中央樹立一座高大的白衣書生雕像,只是並未雕琢面孔,因為無人見過。

影堂香火長相續,應得人來禮拜多。

男子見到白紙明燈四散而去,這才點了點頭,此時的他臉上竟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