鈔,立馬揣進口袋。然後說:“其實吧,也沒什麼,大不了有一些小災小難,躲過去就是了。關鍵是你命帶小人,躲過小人就什麼事都沒有。”

業務員陷入沉思。可不是,我就是命帶小人。幹什麼事都有小人搗鬼。我做的單子都有人搶。外人搶也就罷了,本廠的人都搶。搶單子也就罷了,這是工作。他孃的,連老婆都有人搶。

這個算命的確實有點道行,算得確實準。可是也值不到一百元吧?現在掙錢難,可不能大手大腳。命帶小人這事本來就知道,無需花大錢要別人說。

那個,先生,你還要找還我五十元,業務員說:“我這命不值錢,五十都元多了。”

算命的也不討價還價,很乾脆地掏出一把鈔票。大都是十元或五元一元等,五十元的就一張。算命的問:“你是要零的,還是要整的?”

當然要整的,業務員趕緊拿起那五十元的立即揣進懷裡。走了幾步,想起還有話沒問:“請問先生,那小人如何能躲啊?”

既好躲,又難躲,算命的說:“朝躲一三五七九,暮防二四六八十。要時時提防,一刻都不能大意啊。”

業務員點頭,一邊離開一邊揹著:“朝躲一三五七九,暮防二四六八十——”揹著揹著發覺不對,照這麼說,那不就一會都沒得歇息?想到這兒立即回頭,大喊:“喂。算命的,你這是什麼狗屁——”

業務員的喊聲沒完,遠遠地就傳來一聲大叫:“警察來了,快跑——!”

算命的一把抓起白布與兩個小板凳掉頭就跑。前面搞殯葬一條龍服務的不與人打架了,也是掉頭就跑。

張秋生正在打拳。敷衍了事,卻又虎虎生風。沒人認識他打的是什麼拳,即使是老拳師也不可能認識。他臨時起意,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卻又如同行雲流水渾然天成。

聽到有人喊警察來了,張秋生也準備跑。你只要在這個社會混,就得遵守這個社會的規則。遵守社會規則,你就得怕警察,就得服從警察的管理。

可是張秋生卻跑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觀眾阻礙了他。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不能隱身,不能用輕功,更不能不顧群眾的安危開啟一條路而逃跑。所以張秋生只能等著被抓被罰。

再說了,滿地的錢也要揀起來。剛才的拳打得觀眾很滿意,很多人往場子中扔錢。

張秋生正彎腰揀錢,兩個穿警服的人撥開人群衝進來。其中一人一腳踢向張秋生屁股。這一腳很重,如果踢得不是張秋生而是一般群眾絕對要受傷。

張秋生向前一竄而栽倒。這人提起腳準備再踢,張秋生一把將其腿抱著,大叫:“我的錢,我的錢!”視錢如命啊,被踢成這樣,不叫苦不喊痛,卻一心想著錢。

圍觀群眾不服了,憤怒了,有人大喊:“不準打人!”一人的叫喊引起眾人的附和,你們怎麼隨便打人啊,你們還是警察嗎!

有人大叫,他們是市容糾察隊的,根本不是警察。他們穿的那個警服是正規警察換裝後不要的,是過時的被淘汰的是水貨。

群眾更憤怒。尼瑪,冒牌警察比真警察還兇狠。尼瑪,見人就打,連一句話都不說。

憤怒的群眾與兩個水貨警察推推搡搡,眼看著就要釀成**,增援部隊來了。十幾個穿警服的拿著警棍驅散人群,膽敢不散開的就是一棍。

群眾被驅散了,場上只剩張秋生一人。而張秋生還是抱著那個人,嘴裡還是喊著:“我的錢,我的錢!”

警棍像雨點一樣落到張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