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顧覺齋不是這樣,他這個渡劫期的修真者看不得大戰中千百萬無辜之人死於非命。他參加了戰爭,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參戰的。這些別人都不知道,他自己也從來沒說過。

一戰後他拿了個工程博士學位,研究方向是航空無線電。二戰結束後,他捎帶手的拿了個文學及哲學博士學位就回國了。他也沒回門派,憑那個博士學位混到某個大學當了教授。直到成為知名學者,桃李滿天下。

顧覺齋被打過右派,後來又被加上反革命及特務嫌疑。像這種右派加反革命加特務嫌疑的敵對分子進牛棚都是輕的。而且按照當時的標準,這些帽子加他頭上一點都沒冤枉。

像他這樣博學多才的人在課堂上肯定是引經據典旁徵博引的講課。他一個渡劫期的修真者會把學校領導放眼裡?所以右派對於他是實至名歸當之無愧。

他當了右派還不自覺接受改造,還是該說什麼就說什麼,他要不被打成反革命也太沒天理了,否則你叫其他的反革命分子怎麼活?至於特務嫌疑,他一直沒交待在國外幹了些什麼,那你不是特務嫌疑誰是?

別人進牛棚是有冤枉的,但顧覺齋蹲牛棚一點不委屈。顧覺齋也無所謂,什麼掛牌遊街,批鬥,輪番疲勞審訊,甚至皮帶抽等等,對於他來說比白開水還平淡。

張道函到牛棚裡看望他,覺得這種rì子也挺不錯,積極主動地要求也蹲牛棚。不管怎樣這也是一種劫啊,這種劫總比天劫好渡。不斷地歷經各種劫難,是延遲天劫到來的好辦法。

顧覺齋的徒侄重孫前來看望他,哭著要他回山門。他的門派裡有一些修真無望的人現在是zhèng fǔ高官,要保他出去是一句話的事。顧覺齋表示服從zhèng fǔ判決,安心接受勞動改造。

他已不把門派當家了,可他又渴望有一個家。現在終於實現願望了,家的感覺真好。

這些高人都有毛病。話說回來,一點毛病都沒有的成不了高人。航嫿也是這樣,明明有門派,她還是門派的開山祖師,可她就是不回去。確切地算,她已兩百多年沒回過山門了。她嫌門派裡太沉悶,她的兩個徒兒太老氣橫秋,她看著兩個徒兒就生氣。

航嫿也不想想,她的兩個徒弟都是孤兒,是她一手將他們拉扯大。兩個徒弟老氣橫秋的xìng格其實是她教育的結果。

航嫿不管這些,她就嫌徒兒太死xìng看著讓她生氣。所以她就懶得回山門。現在這兩個孫兒孫女多好?孫子機靈好動,孫女漂亮貼心。所以這兒就是她家了。那兩個徒弟?隨他們去吧,反正都元嬰期的人了,總不能老是由師傅看著吧?

非靜倒是經常回山門。他的所謂經常是三五十年回去一次,比起顧覺齋與航嫿是要好多了。他不回去主要是因為懶,一回山門就有許多繁雜的事。他覺得山門裡不是家,而是機關辦公室。不回去是屬於曠工,終南派應當開除他。

所以說高人的腦袋都有毛病,終南派怎麼敢開除他?非靜是終南派的招牌,是終南派的定海神針,是終南派的底氣,是與別的門派吹牛時的資本。

非靜長年不在山門,但只要回來了有些事還是要請他定奪。而非靜最恨的就是要他管事,所以這是一個矛盾。

非靜覺得麒林市這兒不錯,有孫子孫女有媳婦,有老兄弟有弟媳婦,有親戚六眷有街坊鄰居,這才是過rì子的景象嘛,這才是一個家嘛。

所以這四個人打從臘月二十八就來了。柳、李二長老,還有吳痕兄妹及李秀英不知道這幾個大神到了麒林市,否則不會一齊湧到rì本去。那些晶石礦心在張秋生手上,相信憑他的機靈應當不會弄丟。而見一面這幾個大神,聽他們隨便的幾句隻言片語,說不定就終生受益。

張秋然見爺爺nǎinǎi們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