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的他動搖了主意。

“陛下,杜十九郎倘若再取制頭,那便是國朝以來少有的杜三頭了!陛下登基以來,天下太平,文治武功皆是古今少有,何妨再由此添上重重一筆?”

為了成全杜士儀的名頭,卻要讓別人落第,那些各州舉薦上來的人才自會有所分辨!

李隆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笑道:“張卿所言甚是,更何況杜十九郎名副其實,倒也不是朕偏袒。旁人皆道是你不喜他少年得志,如今看來,卿卻頗為公允。”

這公允二字讓張嘉貞面上笑容滿面,心裡卻惱火地思量究竟是誰在御前告狀——是杜士儀本人,抑或是聒噪的中官,又或者是源乾曜那看似不哼不哈的老頭。把這絲情緒深深壓在心底,他便試探著問道:“倘若點其為今科制頭,陛下打算授其何官?”

儘管天子素來只預六品以上官的升黜,杜士儀即便今科再登第,那也用不著天子過問,但李隆基此刻心情不錯,當即含笑道:“不若授右拾遺吧!”

此話一出,張嘉貞竟有一種弄巧成拙的感覺。縱使有心要捧殺,但右拾遺這種天子身邊的近臣,他哪能容許一個和源乾曜異常親近,和自己完全不是一條心的人擔任,而且還是擠到自己的中書省?想都不想他便深深躬身道:“陛下簡拔人才之心,臣能夠體會。然則拾遺、補闕,天子近臣,絕不輕授,更何況以此為杜十九郎釋褐之官,兼且他如此年輕,恐怕朝野內外全都會有議論!”

“以卿之言如何?”

張嘉貞本想校書郎,可想想杜士儀乃是今科制頭,校書郎之職據只剩下了著作局還有空缺,天子比必不會滿意,他於是在腦海中思量了好一會兒,這才字斟句酌地問道:“不若在京畿選一縣尉如何?”

“那便是萬年縣尉吧!”李隆基幾乎想都不想便欣然點頭,卻沒注意到張嘉貞連聲答應後告退離時,面上露出的一絲苦sè。

萬年縣尉他記得苗延嗣提過,已經許了給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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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天下第一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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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科及第;原本還要再好好慶祝慶祝;可杜思溫膩味張嘉貞那險惡居心;索xing也就只叫了杜士儀兄妹到自家山第;小小慶祝了一場算完。相比杜士儀解試和省試之後那大張旗鼓的架勢;簡直是低調了不止一星半點。緊跟著;他又以杜士儀即將釋褐;邀了一些親近的杜氏族人;給杜士儀辦了冠禮。至於相交甚篤的王翰王維王縉;因書法筆墨之事而結識的顏家諸兒郎;三師兄裴寧等諸sè親友道賀小酌等等;那就更不足為外人道了。

而王翰亦是舉直言極諫科;擢授秘書省正字。這清貴之職雖則並不算極高;但卻是張嘉貞親自吩咐的。酒酣之際;用王翰自己的話來說;這位如今在朝說一不二的宰相還告誡他不要和杜士儀交往太過密切;引來他好一番嘀咕。

“張相國為人其實不錯;就是太過剛愎了些;誰讓你正好觸了他喜愛的晚輩?只希望你不要調到他手底下;否則ri子可不好過”

杜士儀卻不以為然。如果在張嘉貞手底下;那就代表自己能進中書省;那時候ri子不好過他也認了。只可惜;中書省的職司可不是那麼好取的

王翰在長安城內找好了房子搬出去的這一天;杜士儀授官的確切訊息也終於傳到了樊川杜曲——釋褐為登仕郎;授萬年尉

大唐凡一千餘縣;諸縣分京、畿、上、中、中下、下六等。其中;後四等的縣尉均為從九品;而畿縣的縣尉則為正九品;唯有京縣的縣尉;則為從八品;歷來很少為守選的前進士釋褐之官;往往官轉兩三任方才得授。即便制科題名;大多也只授畿尉;得授京尉的鳳毛麟角;更何況京縣只有寥寥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