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開玩笑。”文欣沒好氣地打斷他,又趁他走神扳開他的胳膊脫開身。

鬼子臉色馬上沉了下來,悶聲不吭地換了鞋走進去,重重地坐到沙發上。

“你就那麼想離婚?那麼急著要離婚?”

“不是我想離。有些故事橫在我們中間,永遠都忘不掉,與其這麼天長日久地煎熬,不如來個痛快。”

鬼子一聽似乎有轉機,聲音又變軟了,裝出一副可憐相。

“我都跟你認過多少次錯了,你怎麼還不依不饒的呀!我現在跟她真是半點聯絡都沒了,犯了錯你總得給我機會改啊?好不容易到一起了,總還為從前的事吵來吵去,何必呢!你想想,我現在工資雖然還不算太高,過陣看能不能換工作到關內,再把兒子接過來,日子就好過了。我是錯了,那也不至於十惡不赦吧?頂多我以後做牛做馬地效忠你,鞍前馬後地伺候著,永不翻身,行不行啊?”

文欣差點沒忍住笑,趕緊背轉過身子,鼻子裡哼出一句:“誰信你?每回都是這幾句,聽得都膩歪了。”

“真的真的,我發誓,這次一定是真的。用你最毒的那誓叫什麼……我要是再有不規矩,再惹你生氣,讓我爛心爛肺爛腸爛肚爛腳丫子!老婆,這樣你總該信我了吧?老婆……”說著,鬼子又開始往她身邊湊。

“鬼才理你。”文欣躲開他,清衣服去洗澡。

唉,女人總是心軟,一來二去地她又開始動搖了。想想現在反正拉著他去離婚也不可能,不如先晾一晾看看。除了一口氣咽不下去,她也實在沒有要急著離婚的理由。

衝完涼出來,鬼子早在床上窩著了,一見她就嬉皮笑臉地表功:“老婆,我給你熱好被子了。”

文欣歪著頭擦著頭髮上的水珠,這次倒沒再動氣,只是把被子一掀,跟他說:“你去睡沙發,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原諒你。給你吵了這麼久了,累都累死了,你讓我好好睡幾個飽覺,把精神養好了,心情好了,咱們再商量。”

鬼子聽她這麼一說,趕緊聽話地溜出去了。

靠著床頭,倦意慢慢湧上來。只要沒有無謂的爭吵,能夠清清靜靜過日子,也就不錯了。對,她心裡還有不甘,可又能怎樣?與其說鬥得兩敗俱傷,不如就這樣了吧,累了,不想再糾纏了,也不想再為這些事煩心了。

剛要睡著,電話響了,懶洋洋地拿過來,還沒來得及開腔,大黃暴怒的聲音就在耳邊炸響。

“什麼意思啊你?啊?哈,你比人家還大牌是吧?人家都答應給時間做專訪,你擺架子說沒空?你以為你誰啊?!”

文欣聽得莫名其妙,趁她換氣的當口趕緊問:“怎麼回事?什麼大牌?什麼專訪?什麼沒空?”

“剛人家觀瀾的人說,那個大牌球星對我們印象特別好,願意給一個小時時間給我們做個專訪,就觀瀾跟我們兩家!我讓他們直接聯絡你,結果你居然說沒空去?你腦子壞掉了吧?人家第一次來中國,第一站就落深圳,第一個專訪,就被你那麼輕飄飄回絕了?”

“我沒有啊?”文欣申辯。

“沒有!你沒有那是鬼打架,憑空出來一個人代替你!”大黃仍然在咆哮。

文欣想了想說:“我剛在洗澡,可……可能是我老公接的電話,我問問。”

“你讓他去死好了!就沒見過這種男人,一天到晚跟個娘們似地神神叨叨,他算老幾啊?我的獨家專訪哎!看你給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還當你們早斷了呢,怎麼還住在一起?我跟你說,以後你再把私事和公事混為一談,別怪我不客氣!”

大黃罵罵咧咧半天才餘怒未消地掛了電話,文欣看看手機通話記錄,洗澡的時候有過一通電話打進來。當下也顧不得時間太晚,撥了回去。對方果真是觀瀾的工作人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