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抱起他重新放了一浴缸的水再洗了一遍,洗好之後把他放到床上,拿了浴巾擦乾他的身體。身上的青紫因為洗過澡而很顯眼,拿了去淤青藥膏一點點幫他塗到傷口處。因為身上的淤青很多,我塗了很長的時間。

他的臉不是平時白皙的白,而是異常的蒼白。我煮了很多雞蛋,輕輕的幫他敷著。

下半夜的時候蕭哥打來電話,他說人找到了,等著我去處置。我看著顧小風安靜的睡著,摸了摸他的臉,開門出去了。

那個人是西城一帶的人,因為蕭哥的緣故見過他幾次。

蕭哥問我怎麼處置,我其實恨不得他死,但是隻讓蕭哥斷了他的一隻腿和一隻手,然後報了警。以蕭哥的能力,大概可以讓他蹲上幾年。

沈凡走過來對我說“不是小風的錯,他被那個狗崽子下了藥,你回去好好安慰小風。”

回到家裡,漫無邊際的黑夜籠罩過來,我在陽臺抽了很久的煙,然後起身輕聲走回房間,躺在床上,我把顧小風攬進懷裡。

一個晚上我就靜靜的看著顧小風,他睡得不是很安穩,可能是哪裡會痛,一個晚上皺了五次眉頭。

清晨的微風吹進了臥室,顧小風一睜眼就開始對我拳打腳踢,叫我不要碰他。我還是緊緊的抱著他,嘴裡只能說對不起三個字。他把我的臉劃出一條血絲時終於安靜了下來。

“你放開我吧,我身體很髒。”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身體一直在發抖。

“怎麼會,我幫你洗過澡了,你聞聞,還有沐浴露的味道。”我看他安靜下來了,輕輕的一次一次的拍著他的背。

“我已經,我已經不是從前你的顧小風了,我的身體被別人碰過了,已經不純潔了,我已經配不上你了。”我看見淚水從他的眼睛裡肆無忌憚地流下來,他哭得很傷心,哭得身體一顫一顫的。

“你還是我的顧小風,你看,現在什麼事也沒有。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和你吵架,都是我的錯”我的心感覺像是烈火焚燒一樣灼痛。

我把一年的假期都請了,我想要好好的照顧顧小風。但是自從那天以後,顧小風不再和我說一句話。他去睡客房,把他的洗漱用具和衣服統統收拾過去,不再出房間門。他開始不吃我做的飯,他一定要吃外賣,吃完外賣的盒子筷子,等集到有點多了,他就自己扔到樓下。他不願意我進他的房間,我怎麼求他他也不肯。

他說“你要是進來我就去死。”

每每聽到他這句話我就很難過,難過得感覺快要死掉了。

我故意打電話回家給媽媽,讓媽媽陪他說說話,他說“你掛掉,我自己來打。”然後他還是會用他的手機打個電話回家和媽媽說他很好,叫他們不要擔心。

蕭哥和偉維維也來過好幾次,偉維維隔著房間門和顧小風講話,顧小風也不應他,偉維維每次都是哭著離開的,我就叫蕭哥不要帶偉維維過來了。

我不知道他在房間裡做什麼,每天早上把買來的麵包和牛奶放到他的房間門口,他遲遲的才開啟一點點房門,也不看我就把早飯拿進去。我對著空蕩蕩的飯桌,心裡也空蕩蕩的。

直到有一天,他開啟房門對我說“我有點不舒服,想去醫院。”

我心裡很開心,我想可能是他想明白了,終於願意理會我了。想帶他去市中心的醫院,他不願意,他說要去城郊的那個醫院。可能是想去看看風景吧,春天來了很多花都開了,散散心也好,我想。

我開車過門口接他,他開啟後座坐進去。

進了醫院之後,他說他想喝檸檬樹的果汁。檸檬樹離這裡很遠,大概有一個半小時的來回路程。我不大想離開他,可是他說他很想念那個味道。我只好拿了車鑰匙,跟他說“等我回來。”

我去檸檬樹買果汁,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