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的,還有幾個陌生的電話提示,其中有兩條簡訊,引起了顧銘義的興趣。

其中一條寫的是,“銘義,是我,我又回來了,希望能見見你。如果可以的話,給我回個簡訊,或者打個電話。我愛你。”

在看到後面三個字的時候,顧銘義的臉上明顯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又回來?見面?呵呵,不告而別的時候比誰都瀟灑,現在又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導演比演員還會逢場作戲呢。

顧銘義冷笑了一聲。

他又點開了另外一條簡訊,“顧老師,我是子浩,給你打電話還是關機,我今天考慮了一天,就想告訴你,我昨天的表現非常不好,我不是一個油腔滑調的登徒子,我應該表現得成熟穩重一些。希望我沒有惹你厭棄,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你需要我的話,我很樂意為你效勞。”

顧銘義看到這條簡訊,皺起的眉頭,也慢慢舒緩開來。

他放下手機,想象著陳子浩一本正經發簡訊的模樣,臉上也有了笑意。不過旋即,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他怎麼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記得昨天也沒有告訴他電話。

帶著心中的疑問,顧銘義發動了車。

他突然想到,他認識王佩芝,任曉青在旁邊,肯定是從任曉青那打聽到了自己的電話。

這個疑問去了,但是凌東那邊他又該怎麼面對呢?

雖然對他的感情已經慢慢淡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不在乎了,因為關於他,關於他們的故事有太多太多的刻骨銘心,以至於現在他仍舊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心態去見他。

就好像是一道傷口,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會慢慢癒合。偶爾地,也會因為癒合的過程,麻癢難當。於是就會把剛結好的痂,咬牙撕開,露出裡面血淋淋的血肉,只為享受那疼痛的快感。只是再深的傷口也終究會有癒合的那一天,癒合後的傷口,會留下深淺不一的疤痕。這是一個記號,也是一段記憶。

就如同此刻顧銘義跟凌東的感情,只是他還不清楚,對於凌東給他的這一刀,是已經結痂還是已經成為了疤痕?

如果是結痂的話,他這次回來,會不會殘忍地把傷口再一次撕裂開。如果成為了疤痕,是讓疤痕消失,還是重新再來一刀?

顧銘義有些怕,但是他不得不想。曲老師的話已經很明白地告訴他,凌東這次回來帶的是美國的好萊塢製作團隊,大製作。而且凌東導演的戲他參演了幾部,他知道凌東這個名字就是電影的保證,他如果參演的話,絕對有希望從頭再來,可是他們還能從頭再來嗎?

自己自幼顛沛流離,嚐盡世間冷暖,獨自闖蕩娛樂圈這麼多年,嘗過紅的滋味,也嘗過落魄的滋味。心態成熟,熟知圈裡各種伎倆。他抓住過機會,也丟掉過機會。這一次,在別人眼裡,是一個成名的好機會,這是一個必選題,在他這裡卻成為了一道選擇題。

上前一步,海闊天空,鮮花掌聲,可是會身不由己受人羈絆。退後一步,暗無天日,眾叛親離,卻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站在進與退的中間,他有些茫然。

更讓他心驚的是,每次有了向凌東那邊邁過去的念頭,陳子浩的身影就會如影隨形的出現,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賤賤的模樣,這麼一個簡單的壞笑,卻讓顧銘義遲遲拿不定主意。

他是一個聲控,陳子浩那頗有磁性的男音,讓他沉迷其中。重要的是,陳子浩長得也很帥,性格幽默大方並且善良謙讓。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完全滿足了他對另一半的幻想。

尤為特別的是,顧銘義知道陳子浩貌似也對自己感興趣,從他看自己的眼神,從他的表情都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