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從三十七世紀來的人,任誰看見一群披頭散髮一身白衣的女人張牙舞爪哭號著奔來,第一反應絕對不是未亡人,而是貞子的逆襲……

而她一跪,莊家的女人們立刻就會錯了意,那老婦哭道:“使不得!使不得!恩人怎可行此大禮,我等未亡人可不敢當!”這才慌忙起身,扶起窩窩,然後一群人散了,重回那門後窗旁,只嗚嗚啼哭之聲不減。

莊三少奶奶親自扶著腿軟腳軟的窩窩到了一處房間,房內有銅鏡有壁畫,看起來很是乾淨,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知姑娘要來,奴家特地準備了這間屋子,雖比不得宮裡,但也請姑娘將就著住。”莊三少奶奶道,“已有人知會了恩人,他見了姑娘,定會很高興。”

“我也想見見他。”窩窩道,“見過之後,我就得回去了。少奶奶,外頭可有來尋我的人?”

“有。只是似乎不止一批。”莊三少奶奶看著窩窩道,“姑娘等的是誰?”

“當然是送婚的人。”窩窩連忙將葉修的樣子形容了一下,所幸這傢伙天生傲嬌,好認的很。

只是莊三少奶奶聽了,臉有豫色,沉吟片刻道:“姑娘可是心甘情願嫁到那雲南平西王府去?須知那吳三桂臭名昭著,一副反骨,與那鰲拜相差無幾,都是一般貨色,我勸姑娘此次逃了,乾脆就不要回去了,姑娘與我等一樣,皆是漢人,又何苦做那韃子皇帝的和親工具呢?”

她不是皇帝的和親工具,她是律大人的切黃瓜工具……

窩窩覺得,她還是不要說實話的好,咳嗽一聲,一臉大義凜然的說:“自古以來,和親都是為了太平。韃子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吳三桂更不是。實不相瞞,這次和親,其實是讓我去做內應,探得吳三桂造反的訊息,以防又一次天下大亂,百姓流離。我這不是為韃子賣命,而是為天下百姓謀福。”

莊三少奶奶知書達理,也是官宦之家出身,聞言,敬佩之情頓時油然而起,肅然道:“原來此中居然有此等秘辛,姑娘高義,可比出塞昭君,亦可比西子貂蟬,奴家替天下百姓,謝過姑娘。”說完,虔誠下拜,起身之時,卻又添了一副愁容。

“哎,只是出家從夫,姑娘……之後你可得勸那吳應熊歸順朝廷才是。”莊三少奶奶憂愁道,

“若不然,便替他生個孩子,傳宗接代這事,可馬虎不得……”

莊三少奶奶雖然明理,但畢竟是出生於男權社會,從小學的便是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不然也不會久住小莊,孑然一身。在她看來,窩窩這一去為了天下蒼生,是不得不為的,但是出嫁從夫,一過門,她便是吳應熊的妻子,當規勸夫婿歸順朝廷,若做不到,也該給夫君留下一個孩子,延續血脈,然後守寡從子。

窩窩嘴角那個抽搐,她當然聽懂了莊三少奶奶的意思,三少奶奶啊,您真是想太多了,這廝已經連黃瓜都不保了,更別提孩子的事情了。

於是只能裝傻。

可是她一裝傻,莊三少奶奶就急了,一個勁的暗示,明示,孩子啊孩子啊記得生孩子啊,守寡啊守寡啊記得守寡啊……窩窩翻白眼,我不懂啊我什麼都不懂啊,我文盲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傻成這樣,莊三少奶奶也沒辦法了,兩人正大眼瞪小眼之際,房門被輕輕敲響,莊三少奶奶望了過去,然後呼了一口氣笑道:“是恩人來了,姑娘,奴先退下,去看看那些尋來此處的人。”

“好,除了我剛剛說的那人,其他的全部趕走啊!”窩窩連忙借刀殺人。

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