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系統也會慢慢退化。

死亡,只是時間問題。

他哭了,我無奈的嘆息,這些日子我們彷彿跟這冰冷的東西結緣了。

透過他的肩膀看著那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在這一刻,

北月,我可憐的小哥哥,好想對你說,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離開你,你看天空還是那麼高遠,白雲還是那麼瀟灑,你就不需要悲傷。

我的靈魂會穿越那壯麗的霞光,俯視著人間的你,俯視著我愛的人。

用我那脫離了骯髒的肉體已然純白的靈魂,虔誠的為你們祈禱。

我願你們這一生,將我永遠忘記……

兩年後……

凝望著那湛藍如洗的悠悠長空,陽光下粼粼披金的湖面,兩年的時光就這樣從我的指尖悄然而逝。

這是我人生最平靜的日子,平靜的像眼前靜謐的湖水,沒有一絲波瀾。

我沒有死,苟延殘喘活到了現在。北月費盡心血,傾其畢生所學的結果。

我不知道這是一種幸運,還是一種折磨。

體內的毒時常發作,每次仍會痛得五內俱焚,肝膽俱裂,

每當這個時候,真希望自己已經死了,就不用忍受這非人的折磨。

可是我答應過北月,絕對不會放棄,所以就算到了油盡燈枯的那一天,我也不會自戕。

其實,肉體的痛楚不是最難受的,比這痛楚更難熬的是一種名為“思念“的毒,它沒日沒夜的吞噬折磨著我

媽媽,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舅舅那麼憐愛疼惜你,你卻依然夜夜躲在自己的屋子裡哭得淚眼婆娑。

是因為思念,那不可抑制,走火入魔般的思念

離別的日子,整個世界都是他。

朗朗白日,望著煙波浩淼的碧水藍天,有時想他,有時很想他。

漫漫長夜,夢裡全是他的臉,快樂的,天真的,桀驁的,乖戾的,冷酷的,迷亂的,痛苦的……

每每醒來,淚水已經打溼枕巾,哭得肝腸寸斷……

想見他,想得嘔出了血。

怕見他,怕得渾身顫慄。

不是恐懼他的懲罰,而是恐懼他的憎恨。還有那比憎恨更為可怕的真相和即定的死別……

司夜,你可知道,我就在你觸手可及的地方。看似親近,卻是那麼遙遠。

隔著名為宿命的重重高山,我們的距離早已超脫了空間的概念,那是世界上最遙遠,最不可逾越的距離。

仿若星星的軌跡,還未相遇,就註定一場離別。

“表小姐,客人到了。”

我點點頭,小小的幸福了一下,她終於來了……

看著對面那張洋溢著勃勃生機,嬌嫩鮮豔的花容月貌,我真的很羨慕她。

“你越來越美了……”我由衷的讚歎

對面的人凝視我片刻,很好心的說了一句“你的氣色也好了很多……”

我笑了,為她填了杯茶,“不用安慰我,我有照鏡子的。”

她端起茶杯,漫不經心的說,“不是安慰,你的眼睛越來越亮,虹膜泛著淺藍,連頭髮也是,整個人飄渺得像個透明的藍色幻影,詭異得妖豔。只是,沒什麼存在感。”

我笑得更厲害,拿起流光劃破了自己的手指,“再過些日子,可能就真的只是一個影子了。”

蒼白纖長的手指,流出的血乍看是暗紅色,凝結後卻是一個藍黑色的血塊。

她似乎有些難過,悵嘆道,“你能活到今天真是個奇蹟。”

“可惜,奇蹟只能存在於一時,而不是一世。一個人不可能一輩子都碰到奇蹟,那未免太神奇,對其他人也太不公平了些。”

她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