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丫頭數次從書冊中抬頭瞪著自己,似乎是有話要說,但是卻好似張不開嘴一般。

“公主還有什麼疑問?”他憋著笑問道。

“我想問老師,母后的命格是怎樣的。”

“皇后娘娘?”

“嗯,老師,母后還能給靜柔生個弟弟妹妹嗎?”

……

原來是要問這個啊,虧她小小年紀居然擔心起皇家的子嗣來了,話說現在一兒一女,皇上似乎已經很滿足了,而皇后娘娘這些年沒有再次有孕,就足以說明皇上的態度,倒是她先著急了。

“皇后娘娘命中有一子兩女。”

“那母后還能為靜柔生下一個妹妹嗎?太好……”話沒有說完,小姑娘就消聲了,小臉也微微的黯淡下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靜柔有位皇姐的,只是一出生就沒了。”

“凡事不在因果,只在緣分,公主別想得太多,免得亂了心思。”

“是,老師。”

下午,等靜柔離開之後,清驍才坐在椅子上,靜靜的閉上眼。

這一坐,就是到深夜。

景康十七年,寒冬的第一場雪紛紛降落,清驍卻在立冬的那一日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師傅……”這是失蹤了三十多年的師傅,他失蹤的時候就是白髮白鬚,再見依舊是這個樣子,只是老態卻添上了面容。

吳玉圭一身披霜戴雪的走進正堂,然後在首位椅子上坐下。

“清驍,這些年你做的很好,為師這次來沒有別的事情,只是要和你說說當今皇后娘娘的事情。”

“什麼事?”他心內震驚,但是表面卻沒有任何的變化,從小到大他就不是個喜怒形於色的人。

吳玉圭的表情有些空蕩蕩的,似乎整個人被掏空了一般,三十年前那個似乎掌控天下的氣勢早已經不復存在。

“當初她的命格為師是絕對不會看錯的,至陰至煞,凡和他有關聯著全部都不得好死,但是這三十年我不斷的鑽研,她的命格卻始終都無法掌控,這是為師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即使是查閱了歷代教主留下的古籍書冊,手中無法看透,所以為師只剩下一個猜測……”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清驍看著他淡淡說道。

吳玉圭沒有言語,就證明了他說的話的正確性。

他不願意承認,但是似乎腦海中不自然的就蹦出這樣一個想法。

作為世人眼中的歪門邪道,若不是大周的先帝將他們提拔到明面上來,是不可能將道教發揚光大的。

其實說是道教,還有些偏離,不過只要存在這個世上,總是要給自己找個憑依才可以生存。

“難道師傅的意思是她借屍還魂不成?若她不是秦璇,她還能是誰?”

“清驍,你跟在為師身邊十幾年,很多事情並不是用常理就能說清楚的,不論她是如何出現在這個世上的,她都不是從前的秦璇,否則一個人的命格是不會無緣無故改變的。”

“事到如今,師傅還要做什麼嗎?”

“什麼都做不了了。”吳玉圭長嘆一口氣,然後站起身說道:“有機會你探探當今皇后的口風,我要走了。”

“師傅不留下嗎?”清驍沒想到他還是那般的來去如風。

“不了,別忘記咱們教內的規矩,若是為師留下,也是一具屍體,從此之後,為師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這天下就交給你了。”

清驍看著空空如也的正堂,再次陷入了沉默。

“你若不是秦璇,那你到底是誰?若是秦璇的話,一個人的命格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

師傅讓他去問問皇后娘娘?這種事他怎麼開口?難道要直接問她是不是秦璇,或者是說要問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