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藍採蘋一入宮便封了個從二品的淑妃,足見鳳泫對於此人的器重。

阿曛細想一下前世,自己從未有一次與這位藍採蘋發生過正面的衝突,往往都是與其他女人之間發生了些不愉悅的衝突之後,鳳泫在左右權衡之下,將她一次次貶謫。阿曛並不認為藍採蘋是真的心善純良,但前一世,她還真是從沒有從藍採蘋的身上,找出任何的破綻和把柄來。藍採蘋在某些方面,竟是比寧賢妃還要沉得住氣的。

雖說阿曛如今是重生一次再世為人,前世十年冷遇種種磨難已經將她一顆嬌柔似水的心磨成了一塊又冷又硬的石頭,但阿曛清楚,現在,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之下的阿曛,實際上應該依舊是那種張揚跋扈的女子,看似溫柔似水,實則嘴利如刀,人不犯我時,我都要欺負一下弱小的,人若犯我時,那一定是要錙銖必較睚眥必報,將對方逼迫到牆角,欺負得跪地求饒的。

對付甄才人這種小家子氣的女人,她更是有的是手段。

阿曛露出一貫囂張的神情,聲音不怒而威,徐徐說道:“甄才人還有什麼不敢為的?本宮年初贈送的香囊你都敢讓皇上親自給本宮退了回來,本宮倒是很好奇,區區一個香囊而已,也不是什麼珍貴之物,甄才人若是看不上,大可以扔了便是,何必還差遣皇上為你特意往蒹葭宮裡跑一趟?”

話音剛落,甄才人噗通一聲跪在了殿中,一張素白的臉上早已梨花帶雨,不停地磕頭求饒:“皇貴妃娘娘饒命,臣妾知錯了,臣妾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差遣皇上,還請皇貴妃娘娘高抬貴手,饒過臣妾這一回,剛剛您的那句話,足以讓臣妾死十次也不為過啊。”

阿曛望著殿中哭哭啼啼的甄才人,轉頭看向寧賢妃,“寧姐姐你倒是評評理,本宮何時說過讓她去死的話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真真是要將一個迫害賢妃的罪名生生摜在本宮頭上麼?”

她前一世被從蒹葭宮貶出去的時候,詔書上有一條就是迫害賢良。

她當時還真是沒想明白,她雖說平時做慣了欺行霸市的勾當,但要真的說到“迫害”二字,她自認自幼的教養裡,為人需要良善,這一條最基本的準則,她還是沒有丟失的。所以,“迫害”二字,她以為不過是當時鳳泫隨便給她冠的一個理由了,如今看來,也許這“迫害”二字,便是從這些后妃的嘴中說了出來,直接的或者間接的進了鳳泫的耳朵裡,讓鳳泫在寫貶謫詔書的時候,順手給她拈來了這麼一個罪名罷。

寧賢妃以賢字冠妃號,是出了名的賢良公正,阿曛有意將甄才人的事推向寧賢妃,卻是想坐著靜觀虎鬥。

她前一世因為少年心性,容易意氣用事,很多時候都是自己正面跟人衝突,難免得罪人,也難免給人留下把柄。如今再活一世,為人處世便多了一分思考。

阿曛的話一落,甄才人怔了怔,卻是立在那裡不知作何反應,抬頭去望藍採蘋,此時的藍採蘋已經將頭轉向了它處,早已有心置身事外,笑看風雲。

甄才人生得嬌豔雨潤的,著著實實的一個美人胚子,身材也是玲瓏有致,卻是個沒主心骨的人。寧賢妃看得出來,這一出甄才人大鬧蒹葭宮的戲碼,估計便是甄才人私底下與其交好的藍淑妃商量過的,不然,就憑著甄才人的膽子,也估計還不敢惹端坐在主位上的那位主。

寧賢妃其實也私心裡打算著坐在那裡看戲的,但是沒想到簡曛將這個燙手的火炭扔給了她。

☆、22臣妾有事要稟告

寧賢妃打量著上位的阿曛,只見阿曛端著白玉的茶碗慢慢品著茶,根本就沒有將廳中哭泣的甄才人當一回事。她知道阿曛這是打算將這燙手的火炭扔給自己了事,自己不接有失她平日裡賢良的風範,也有失她掌管鳳印的威嚴,接了就鐵定要得罪甄才人了。

寧賢妃瞪了一眼藍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