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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跨過馬鞍、火盆,進得正廳還有一系列儀式,全部完了新娘被扶入洞房,新郎卻不能去,他要陪客,因為這時候對於賓客而言,正題才剛剛開始——開吃。
石千躍有些心不在焉。他一直注意著花小姐身邊的丫環,只看到一個婆子,還有一個明顯比花小姐年紀大的丫頭,那天來試婚的婢女呢?他藉著敬酒,在院子裡轉了好幾圈,還是沒有看見,但又不能向花家人打聽,只能晚上入了洞房之後,再向自己的妻子問問看罷。
待天色漸黑,賓客漸散,已經八分醉意的石千躍入了洞房,挑了花小姐的蓋頭之後,卻慘叫一聲,推門跌跌撞撞就逃入院中。
院子裡的賓客多半已經走了,但部分本家親戚還在,由石大老爺石宗遠招呼著。眾人見這新郎這般狼狽,都禁不住笑出聲來,石宗遠也賠笑,上前扶起石千躍,低聲喝斥:“躍兒,你做甚麼?這麼多人都看著呢。”
石千躍卻臉色發青,嘴唇發抖,道:“爹……爹……這……這……”他伸著手指,哆哆嗦嗦指向新房,似乎房間裡有甚麼可怖的怪物。
平時不見外人的石家夫人們在這大喜的日子也都在前廳裡陪坐,聽到動靜也都過來看,見石千躍這般動靜,面面相靦,然後又一至將目光轉向石宗遠。石宗遠皺眉,他不方便進入新房——那畢竟是他兒媳的房間,平白進入會惹人非議——他向立在一邊的大夫人程氏使個眼色。石千躍是她是親生兒子,她自然應該進去看看到底出了甚麼事。
程夫人會意,明白丈夫很不高興,瞪了愛子一眼,走進房去。石宗遠命老僕石貴扶住石千躍,回頭向餘不多的客人招呼道:“各位少坐……”
他話還未說完,驀的卻聽到房中,夫人程氏也是一聲淒厲的慘叫,“碰”的一聲撞出門來,跌跌撞撞的不小心在門口拌倒,幾乎是手腳並用的倒爬出來。
起先石千躍的舉動大家雖覺得奇怪,但還不至於驚異,但現在看到連夫人也是如此,眾人臉上皆變了色,石宗遠顧全顏面,咳嗽一聲,壓著心頭怒火,慢慢走上前,皺眉道:“夫人,何事如此驚慌?”
程氏面無人色,抬頭看他,伸手一把將他抱住,尖聲叫道:“老爺,新娘是鬼……是女鬼!”
——這個女子的相貌,分明就是她前幾日連夜噩夢中,那個上吊死去的新娘。
就連那腮下的兩棵小痣,都是在夢中,見過數次的。
(*^_^*)
人們對鬼怪總是懷有一種特殊的感情。雖然敬畏,而且同情,但更多的,卻是恐懼。
——新娘是鬼!
這四個字便似乎帶有法力,所有的人都被驚的變了臉色。
石宗遠的兩房妾室張氏和餘氏看到情景不對,雙雙上前扶住了程氏,雖好奇,卻不敢走進新房看個究竟。還是老管家石福有眼色,先勸得眾親戚本家各回各家,回來掩上院門,才道:“夫人您彆著急,您慢慢說我們聽著,到底這房間裡坐著的,是不是花家的千金,咱們大少爺的新娘子?”
石千躍和程氏同時點頭,卻又同時搖頭,兩人的臉色一樣的慌亂。
“那你們兩個人害怕甚麼?”石宗遠有些沉不住氣的怒問。好一對母子,竟讓自己在這一干賓客面前丟這麼大的人!
石千躍畢竟是男人,已經站住了身子,向父親躬身下拜道:“父親請容孩兒回稟。這怪事要從三個月前,花家試婚的婢子身上說起。”便將那婢女如何入門,自己與母親如何做同一個夢,如何夢中一個身著新娘服的女子上吊而亡的事情一一道來。這些事原本是家眷內事,一般大家族中由夫人主持便好,石宗遠這個一家之主根本無心理會,也就無從得知。
待說到那個夢中的女子,如今就在這新房之中,即使見過市面的石宗遠,臉色也不禁有些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