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京城之前。這日正巧天降大雪,紛紛揚揚落下,冷風吹在臉上割的面板生疼,道上行人稀落很多。龐炤等與欲進城的眾人一起在城門前排隊接受盤查,卻突聽前方似乎有了騷亂,龐炤原本身形高大,翻身上馬放眼望去,只見幾個青衣道士、道姑樣人,似與盤查之人發生爭執,隱隱聽來,似乎與他們所攜寶劍有關。那幾個連連表示他們乃出家之人,寶劍是隨身攜帶的辟邪之物,但守衛拒不放行,數人無奈,只得轉向回走。

那數人迎面向花椰而來,花椰眼角無意瞧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抬頭一望,正是那日與王大力一同上樓來的青衣男子,似是感覺到花椰正在看自己,也向她望來,將她上下打量一翻,便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花椰“啊”一聲短呼,龐炤等轉頭看她,花椰低聲道:“就是那人!”

龐炤等順她的目光轉頭向那一行道人望去,道:“哪個人?”花椰道:“青衣那人。”易進寶皺眉道:“少說廢話,他們全都身著青衣。”花椰道:“那個儒生打扮之人!”就幾句話的功夫,那幾人已經自龐炤等身邊經過,龐炤怕身形暴露,便向人群中隱了一隱,假意看向他處,眼角卻暗暗留意,根本沒看到甚麼身著青衣的儒生。

待那幾人走遠,三人轉身看他們的背影,丁羽道:“那人是有問題,可是……”花椰還以為他們三個看不到那青衣儒生,有些意外道:“你們也看到他嗎?那日在飯館中,奴婢見到就是那人。”

龐炤搖頭道:“甚麼青衣儒生,灑家沒看到。”花椰挑眉道:“那你們說的是誰?”龐炤冷笑道:“走在中間那個道士,想必心中有鬼。”花椰注意力只集中在那青衣儒生身上,與其它人一點沒留意,甚是不解,丁羽解釋道:“那一行道人進不得城,人人面上皆有忿忿之色,唯獨他一人面露惶急,走路之時左顧右盼,不斷觀察四周甚麼人在看他,似是生怕被人注意,手臂有意無意總是靠著自己後腰,必是揣有物事。”龐炤眯眼道:“‘那物’的大小,大概也是那般大。”易進寶道:“剛剛兄弟看了一眼他們的劍鞘,那幾人似乎是仙都門下。”龐炤冷笑道:“真是奇了,為甚麼總是和方外之人扯上關係?”

易進寶道:“大哥,現在追?”龐炤搖頭:“不必了,他們前去無非咱們來的路,那條路一共三家客棧。”三人點頭,撥馬出了隊伍,調頭往來路上走,也不急著趕路,信馬慢慢溜達到最近的客棧一打聽,得知那數名道人果然在這裡住店,便也要了三間房間,與那幾人相鄰住下。

三兄弟不願引人注意,晚上叫了麵食到龐炤屋中聚餐,丁羽慚愧道:“小弟無能,那人在屋中守了一天,連廁所也沒上,小弟沒能入他屋中。”易進寶嘴角一挑:“不如用老法子詐他一詐?”龐炤摸著鬍子道:“老法子好久不用了……也罷,反正這法子確也是百試百靈,就怕他們方外之人,不易上當。”丁羽道:“靈與不靈,咱們且試他一試,又沒損失。”龐炤點頭稱是。

十二章酒杯

三人商量完畢各自回去準備,花椰匆匆吃下一碗麵,龐炤便欺身過來摟住她腰道:“多虧你提醒我們注意那道人,你想要甚麼獎勵?”花椰向後微微一縮,道:“只求龐爺不要再無端冤枉王爺便好。”龐炤摸著鬍子笑道:“如果那物當真在那道士身上,灑家自然信了,若是不在,灑家明日還要起程去京城會那常勝王。”花椰嘆口氣道:“但不知龐爺所尋究竟何物?若是一般的武功秘籍之類,就算你們送給王爺,他也不要。”

龐炤沉吟片刻,笑道:“你可知大約一甲子之前,有個盜墓賊,複姓宇文,單名一個拓字?”花椰皺眉道:“龐爺說笑,奴婢哪裡會知道?”龐炤挑眉,搔搔腦袋道:“說的也是。”繼續道:“那宇文進一生掘墳盜墓無數,而且行蹤飄忽不定,朝庭曾經數次張榜拿他,卻次次被他逍遙法外,於一甲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