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服,襲擊邊境。臣已有確鑿的證據,指向此事幕後的童太師!”蘇天博說著,自袖子中抖出了一張紙,好像是一份供詞,上面有畫了押的紅印,“童太師,看清楚了,童家的管事在我手上,你還有何話好說!”

童百溪的步子有些不穩,郎中令走前幾步,低聲喊道,“太師!”

童百溪的臉色沉了片刻,忽然給還在我們身後計程車兵們使了一個眼色,緊接著,一個綠色的訊號彈升上天空。不一會兒,四周響起了一片巨大的騷動,圍場上的數面鼓無人擂動卻彷彿有了急劇的鼓點聲,響烈烈地驚飛了寒鴉,抖落了林中枝葉。氣氛緊 窒的,就像呼吸的空氣一下子都被抽走。

圍場中的所有人似乎都成了甕中之鱉。

“童百溪,你要做什麼!”姜卓大喝一聲,童百溪冷靜地應對到,“臣一直都恪盡職守,兢兢業業,想不到老來,竟要走到這一步……”他舉目遠眺,目光渾濁而又深遠,“想當年王朝大戰,臣一路追隨您,到今日已有十多載。這個王位,您坐得夠久了。”

四周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原本站在他身後的百官皆是一震,原來是勤王,可這一番說辭,已經變成了造反!士兵們潮湧而來,站在童百溪和郎中令的身後,刀兵相向。童百溪復又緩緩道,“臣不妨最後再送您一件禮物。明皇應該收到了定王罹難的訊息,涵谷府不日將面臨兵災。永昌令已經制伏了王子和永昌提督,稍後將率兵抵達,你們無須再反抗了。”

我心中一驚,急聲問道,“定王罹難?什麼意思!”

童百溪看我一眼,“王妃以為放掉定王的事情老夫不知嗎?永昌令是老夫的眼線,整個永昌有什麼事情是老夫不知道的?定王的屍體應該已經陳在……”

“童太師太過自信了吧。”聶明燁的聲音破空凌光而來,彷彿冰湖裂開一道,活水在冰層之下輕緩晃動。

由遠處而來的幾匹馬迅速地來到了我們身邊,聶明燁手中握著劍,陳寧遠跟在他的身邊,而他們後面還跟著一個人。我探頭仔細地看了看,啊,可不正是活蹦亂跳的聶明磬!

“怎麼可能!”童百溪倒退了一步。

“怎麼不可能?你會追殺我的事情,蒼王陛下早就派人告訴我了。我只不過拖延了幾日回國,你沒收到我到達的訊息,就以為我陳屍荒野了?你未免對你手下的那一群草包太有信心了吧。”聶明磬不屑地笑了一下,我竟沒發現他已經長得比他的哥哥還要高,身上莽撞無知的傻氣收了很多,往聶明燁的身邊一站,已經有了股肱之臣的味道。

聶明燁是一束幻彩的強光,見到他的人,都忍不住為他的容貌折服。若不是他明皇的頭銜,人們很難將面前這個溫柔和煦的男子與帝王那冷血冰涼的身份聯絡在一起。我看到葉文莫和蘇天博激動地握了握手,欣喜地看向他走來的方向。

暮年白雪,春花秋月,芙蕖出水,我已經找不到確切的詞彙來形容他。也許他就像那些久遠的詩篇,人們不用誦讀內容,光是聽名字,就知道是一篇佳作。聶明燁,明皇,本身就代表了一種絕頂的風姿。

聶明燁走到姜卓的身邊,與他並立。他們兩個,就像在十里行初見和在燕塘關殊死守城時一樣,金風與玉露相逢,勝卻人間無數。世間再沒有一個人能配得站在明皇身邊,也再沒有一個人有資格與蒼王並肩。

聶明燁看著童百溪說,“你在四周佈置的伏兵都已被朕的軍隊制伏,對於這次挑起兩國戰爭的元兇,朕和蒼王都不會姑息。”

童百溪身後的文官武將都已經漸漸地往我們這邊跑來,悉數倒戈。童百溪終於有了些慌亂,吼了一聲,“你們!”

郎中令按著他的手寬慰道,“不要緊太師,永昌都在我們的手中。”他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

姜卓的臉色立時變了。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