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壽州有人賣鹽,於是想去壽州碰碰運氣,因為最近壽州所在的府州先大旱又洪水,發生了饑荒,糧食價格陡升幾十倍,於是他們也像其他互通有無地商人一樣,帶來了一車隊那個地區緊缺的商品——糧食,想用這個去壽州換鹽。

“哈哈,又來一個賣糧食的!”王天逸一走進客棧大堂,裡面就爆出了一陣大笑。

王天逸放眼看去,只見這客棧大堂也是用來吃飯的,裡面放了不少桌椅,不過現在坐了一群商人模樣的旅客也聚團聊天。料想對方聽到了自己和店小二地對話,王天逸走到那個笑自己的人面前,作揖問道:“敢問這位兄臺,賣糧食的怎麼了?”

“哈哈,這裡愁眉苦臉都是做糧食生意的!”那人苦笑道。

一打聽下,王天逸眉頭皺了起來,原來此去壽州的交通要道上盤踞了一群山賊,大家都過去不得。

大家經常跑江湖,這種山賊土匪見得多了,絕大部分都是可以談判的,交點過路錢就可以過去。因為山賊們的帳也算的清楚,他們盤踞在商道上,做的是狼吃羊的買賣,清楚羊吃完了自己也得餓死,不如收點開山錢就放行,遇到一來一回的還可以收個雙份。一般商隊或者鏢隊也會付,落得花錢買個平安,當然長樂幫振威這種大鏢局是不付的,因為他們的刀太硬,沒人敢打他們的主意。

當然也有做的太絕的,越貨還殺人,這樣的土匪往往在化外或不毛之地,在中原之地是很少見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斷了人家財路、逼急了人家,自然會有官府或者江湖門派來收拾你。

而盤踞在伯牙城外這群山賊原來也是“守規矩”的好賊,不知怎麼了,最近一段時期,專門和做糧食生意的商隊過不去,索要的過路費漲了十倍不止。這樣的費用下,就算運過去怎麼賺錢?又因為那邊饑荒,很多商人都想去那邊賣糧。大家都不是什麼大生意,也請不起鏢局,就算請,鏢局也很少做陸路押運糧草地生意,因為押運糧食需要人手多而利薄。這樣一來,大部分的糧食商人都被這山賊檔在了伯牙城。

“十倍?”王天逸臉色有點發白,他來的時候全部心思都放在到了壽州怎麼辦上面,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地匪徒攔住去路,他現在可不是帶著大批高手的虎領。他手底下除了腳伕,只有三個低階武士,還都是為了障人耳目臨時僱傭的。

“兄弟,別琢磨了,給了錢也未必讓你過!”又一個愁眉苦臉的商人走了過來:“聽說有人給了錢仍然不讓過去,糧食和人都被帶到了山上。後來放了人,但貨被鬆了。我現在想還是回去的好,這趟虧大方了。”

“那你的糧食怎麼辦?”一個同行問道。

“地賣掉吧,真不行施捨給流落過來的災民好了,運回去,虧得更多了!”

“媽的,老子僱人幹了那群王八蛋!”一個人一口咽不下氣的樣子。咬牙切齒地罵道。

“省省吧,上次那什麼鏢局的鏢師不是被打的落花流水嗎?聽說山賊裡有不少高手呢……”

直到吃晚飯的時候,看著面前的湯麵。王天逸卻食不下咽,心道自己這所向披靡的暗組虎領總不能因為幾個蟊賊就回總部吧?這樣回去算怎麼哪門事?就因為這幾個蹦出來地鄉巴佬山賊?回去怎麼辦?扮成布匹商?還是帶隊高手過來?不回去怎麼過去?總不能孤身前往壽州吧?別人推薦自己交易的信箋已經發往壽州的掮客了,而古日揚帶著鏢師也都準備上路了,耽擱了行程要誤多大的事?!

心裡不由得直叫晦氣,一恨之下。手裡的筷子咔啪一聲被折成了兩段。

就在這時,對面坐過來一個人,笑道:“怎麼了?這位兄臺有什麼愁心事?”

王天逸抬頭一看,面前坐了個錦衣華服的小哥,看年紀十七八歲的模樣,臉上還一副稚氣未脫地樣子,腰裡掛著一把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