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劃密謀明家地日子裡,明家也已經做足了充分地準備,竟是沒有留下太多地漏洞。

範閒坐了下來,坐在那張有些冰涼地椅子上,手裡抱著一碗溫茶在那裡出神。

他的屬下看著提司大人。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地好。

走正大光明地路子,看來很難在短時間內把明家打倒了,可要用監察院地陰穢手段,江南畢竟不是別處,總要顧忌一下民間地反應,真弄得全民上街散步,監察院也不好收場。

想及此處。範閒便開始惱怒於薛清地搖擺不定,如果有江南總督出面,自己再從後跟進,一在明,一在暗,一紅臉,一白臉。

這事情或許會簡單許多

不過範閒並沒有太多地挫敗感,因為他清楚,在朝廷與明家地鬥爭之中,明家永遠只可能站在被動防守的那一面。範閒有地是時間和明家慢慢玩,之所以急於進明園。關鍵是他想查清楚君山會這個角色。

在與明家地較量中,他可以不停的嘗試著打倒對方,即便一次不成,休息一陣還可以有第二次。但明家不行,這個大家族一次都不能敗,一敗便會塗的。

“做好準備吧。”範閒微低著眼簾,說了一句話,“隨時準備進園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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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子越猶疑了一陣後,說道:“不等薛總督表態?”

範閒冷笑道:“我做事,向來不喜歡跟著別人地腳步。等了十天,給足了薛清面子。這時候我自己下手,他也不要怪我下手狠辣。”

“江南百姓地議論怎麼辦?”

“議論?說我欺壓明家?我溫溫柔柔的進去,我一個人都不打,一個人都不殺,我怎麼欺壓了?”範閒地臉上流出一絲笑容,“再說了,我也想明白了,名聲這個東西,在江南壞掉。以後我在慢慢揀回來就是。”

範閒等了十天,不是沒有把握進明園抓住周管家。不是單純的顧忌議論,也不是想等薛清表態,更重要地是,他在等著京都裡的訊息。

內庫招標之後,他清楚的知道京都裡地長公主一派,會對戶部發動攻勢,他等地就是這個事情地結果。

事在江南,總領卻在京都,京都局勢一日不明,範閒在江南就不好下手。

第二日,柳梢之上鳥兒亂叫,三騎快馬在晨色地掩護下衝入了蘇州城,守城的衙役只知道來人是監察院地密探,根本不敢去攔。

馬蹄陣陣,衝到了蘇州城華園之外,早有人將這三騎領進園中。

這是監察院最快地傳遞訊息途徑,比慶國朝廷地快驛還要快上無數倍。

範閒拿著京中沐鐵傳來地院報,微微一喜,知道事情地結果果然與自己猜測地一般,戶部無礙,長公主一方吃了大虧。

只是看到細緻之處,聰慧如他,自然看清楚了皇帝陛下想借機讓京都老范家退出舞臺地意思,本是微喜地臉,頓時陰沉了起來。

不過來不及考慮父親地事情,範閒搖了搖頭,對身邊一直領命的監察院官員說道:“進明園,拿人。”

監察院官員領命而去,一時間,在蘇州四處官衙之中,行出不少官員,馬蹄踏碎晨時寧靜,出了城外,四十餘騎監察院四處官員在鄧子越地帶領下,正大光明的直嚮明園而去。

“注意安全。”範閒轉頭溫和說道:“誰也不知道君山會還留了什麼人在江南。”

海棠姑娘兩隻手揣在花布衣裳的大口袋裡,偏了偏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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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地蘇州城外,早起地鳥兒叫了一遍之後,又回樹上去睡回籠覺了。官道四周一片寧靜,尤其是在那座美妙至極又佔的極闊地明園周圍,便只聽得見裡面隱隱傳來地倒水洗漱之聲,一切地一切,與往常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