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了,可是她卻想讓韋翔親口告訴他,是他想她回家。在離家這麼多年的時間裡,她曾經期盼過這個他能等她回家,即使她不是他最愛的那個孩子,卻還是他不可或缺的孩子。在她看見精神奕奕的他的時候,她就想,或許他真的沒有愛過她,那怕一點點都不曾有過。現在她知道那是自己錯了,雖然她不知道老爺子對她的情分到底有多少,但到底是有的。

韋岸掏出手機,看著上面的照片,照片是還是嬰兒的自己,老爺子,還有她最愛的女人。那個最愛的女人,她應該叫她媽媽,可她一聲也沒有叫過,不是她不想,而是她連一次機會都不給她。她的眼淚靜靜的流下來最後匯成一滴落在酒杯裡,月光柔柔地落在她的身上,把她眼淚照得閃耀起來。

從韋岸開始咿呀學語的時候,韋岸就對著韋翔的母親叫媽媽。起碼在七歲以前她一直以為韋翔的媽媽就是她的媽媽。父親從小就待她不好,永遠都是野種野種的叫她,即使是家裡的傭人也這麼叫她,唯獨韋翔的媽媽。

那時候都說韋岸長得特別像他父親,本來是件歡喜的事情,每每聽到這個父親永遠是大發雷霆。那時候的她還怯生生的問過:“爸,難道你不希望我像你麼?”父親一聲不吭走回書房砰的一聲摔上了門。他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她不像他,因為她一點都不瞭解他。到後來她瞭解了,卻再也不能原諒他。在她父親的心裡,她怎麼可以像他,為什麼不像她。她就是的她的生母,即使再見也不會記得的一個人。

有時候開始回憶過去的時候發現很多場景都不見了模模糊糊的,最深刻就是那些被愛恨糾纏的地方。

沒有人知道韋家有一個女兒,或者說大家都忘記了韋家有一個女兒,再換一句話說韋家可能有一個女兒,但大家都不知道她的死活。這並不是這近五年來的狀況,而是她韋岸這二十七年的境遇。

與韋岸成鮮明對比的韋翔,從韋翔生下來就與她不同。他的百歲,韋志意包一個最豪華的酒店請來各方友人,而她就在家裡把一些剩菜剩飯放進微波爐。那天韋翔抓周抓了一把鈔票大家都說韋翔這孩子能幹以後能賺大錢。韋岸一個人在家裡看著夜幕將臨,大風颳過樹梢穿過空隙時的鬼叫,她害怕起來,她想說爸爸媽媽我害怕,可是有誰會聽呢?

父親一直叫她野種,她以為她是個私生女所以才這麼不受人待見。七歲的時候漂亮的姨姨來她家做客,姨姨一直很疼她,只是她久居國外,也才見一兩次。她和父親在書房裡談話,韋岸躲在門縫裡看她。她說:“你何必把她留在你身邊,既然你一看到她就會想到琪舒,不如讓我把她帶走,給她一個安逸的童年。”

“難道你覺得我不能給她一個安逸的童年?還是你覺得我待她不好?其實我也想想待韋翔那樣待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做不到,也許,如果她長得不像我,而是想琪舒的話我待她好一點。”父親的背對所以開不見他的表情。

“既然這樣,不如讓我帶走她!”

“現在琪舒已經離我而去,難道你還不讓她的血脈留在我的身邊!”韋志意的聲調突然提高了一度。

“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折磨這個孩子。我真的覺得你們很狠心。琪舒狠心的把這個孩子拋下,你卻把她禁錮在你的身邊,你到底是因為愛把她留在你身邊,還是因為恨啊。可是這個孩子她是無辜的。”

“這是我自己的家事,跟你沒有什麼關係吧。”韋志意厭煩了,厭煩了別人對他的指手畫腳,冷漠的打斷。沒有人知道韋岸在門外聽到這一切的心裡想過什麼,只是她再也不叫韋志意爸爸。對於她來說她那本就殘破不全的小世界被顛覆了。七歲的小孩子看似懂得不多,可是這個她卻知道,那個原本美好卻在她面前的顯得殘酷的真相她知道。韋志意的前妻琪舒嫁個韋志意兩年以後離婚,很快再嫁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