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一部小說被別人寫了一半,現在換自己往下接,規則是不能去翻看前面的內容,但要把之前作者所設的伏筆一個個圓過來。

這要真是一場接文遊戲也就算了,可怕就可怕在現在這場遊戲正是實實在在的日子。輸了,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一定得抽身出來。

她是因為一場爆炸來的,那照邏輯來講,她要是想回去的話就得搞出一場衝擊力相當的爆炸來。

之前知道在這裡製作最簡單的黑火藥的原料是有的,但製作好了之後在哪兒爆炸卻是個問題。

那天去皇宮的道上她注意過,王府附近就是商業街,就算她不在乎把王府夷為平地,她還得在乎附近無辜居民的安危。

所以只能去王府外找片合適的荒郊野地了。

等把這些事兒都想清楚了,正好也把月事那幾天磨過去了。

吃完午飯,彥卿就跟綺兒說自己想要出門轉轉。

“娘娘,”綺兒忙道,“奴婢陪您去吧。”

“不用。我就是在這裡長大的,還能走丟了不成?放你半天假,好好休息休息吧。”

這小丫頭沒說,但今早起來彥卿就看出來她臉色不大對了。前兩天天氣陰晴不定的,估計是小姑娘是著涼了吧。

“謝娘娘。”

彥卿讓人找來了一身尋常百姓家的女裝,梳了個清湯掛麵的髮髻,化了點兒淡妝,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是那麼招眼了,才滿意地出門。

作為一個無數次把地鐵坐反向的標準路痴,彥卿出了門也不敢隨便亂拐,就沿著王府門前的大道一直往前走。

這一片應該算是皇城中心了,也就是說管他什麼大道,走遠點兒總會是有荒涼的地方的。

顯然這皇城比她想象得要大得多,繁華好像是望不到邊的,走了有一個多鐘頭,身邊還都是熙攘的車馬人群,熱鬧的商鋪攤位。

還真低估這鬼地方的實力了……

正盤算著下次找輛馬車再出來繼續找,就看到遠處人群中停著一輛馬車。那馬車打眼看過去就不是什麼便宜貨,還被一群嘰嘰喳喳不知在議論什麼的百姓圍著,一看就是看熱鬧的架勢。

這要是擱到原來的時空,彥卿是絕對懶得往前湊的。看市井小民當街罵架,還不如窩在家裡聽相聲,好歹邏輯科學劇情清晰笑點明顯,不至於聽著聽著突然發現,主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從關於某雞零狗碎事件上誰對誰錯的爭辯換成了關於兩方祖宗私生活問題的討論。

不知道在這個地方罵街是什麼樣的,要是能學兩句,沒準回去以後還能拿來當門外語當街吐槽用。

抱著事不關己的好奇心顛顛地跑過去,三擠兩擠擠進人群裡,彥卿卻發現這場罵街的主題貌似還真不是什麼一般性質的雞零狗碎。

要是被現代媒體報道,估計會用這麼一個標題——《豪門座駕失控擾民,菜鳥交警嚴格執法》。

明顯是被馬車颳倒的水果攤還散在車輪邊上,桃子櫻桃之類的時令水果撒了一地,擺攤的一老一小戰戰兢兢地站在一邊,一個看起來就是剛上崗沒幾天的小衙差和一個看起來就是豪門家奴模樣的車伕在人群中央對峙著。

“……你那隻眼看見是大爺我撞的了?”

“我兩隻眼都看見了。”

“你?你算什麼東西啊!”

“我是官差。”

“哎呦,官差啊,官差是個什麼東西啊,沒聽說過!”

“這裡所有人都看見是你的車撞了這老夫人的攤子。”

“誰啊?誰看見了!給爺站出來看看啊!”

如彥卿所料,一片沉寂。

世態炎涼,哪兒都是這樣。

這小衙差到底是新手,被這麼一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