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他的臉孔有一半都灑著落日的餘輝。

“明薇,你是心軟。”李嘉慕看著她的臉孔,目光盯著她的眼,說。

夏明薇搖頭:“不是,不是這樣。”

可能別的人會覺得她是心軟,於是又原諒了上官睿的事情,又回到他的身邊去,她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在李嘉慕的眼裡,她大概是那種很蠢很蠢又有點白痴的那種人,上官睿隨便說兩句什麼好聽的話,她就又找不到北,於是又蹦躂回去,就好像以前的每一次,反正她都是原諒了。

李嘉慕說:“你沒有那麼需要錢,也不是那麼看重名利,夏明薇,這一次我真的不懂了,你是為什麼?要是跟外面人猜的那樣你是為了錢,我還能理解你一點,他能留下不少錢,你還有孩子,一切都是你的,你回來再正確不過,可是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想來想去我都想不到一個解釋,你就只是為了你那無私到極致的同情心?說的好聽是心軟,你什麼人都同情,不管值不值得,只是不看我一眼。夏明薇,你至少要公平一點,如果你真的心軟,為什麼對我就這樣強硬。”

夏明薇看他,他的聲音越來越急,好像是有很多很多話都擁著要說出口,每個字都飛快。

本來都已經沉靜下來的心,因為這一次的事情,一下子又焦躁起來。

她在美國的時候,他已經都是很寧靜的,只是過來照顧她們母女,照顧她,能平靜的對話,也能賴著在她家的沙發上面蜷縮著睡一夜,她生孩子的時候,他在醫院裡面陪著,她只記得很疼,一邊疼一邊覺得無助,手抓著冰冷的病床兩邊的把手,那樣涼的徹骨,心裡空落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跟著醫生的指令,眼淚開始還會流,後來疼的厲害了,就連流淚都忘了……

好容易是結束,累的完全的癱軟,東方人跟西方人體質不一樣,生一次孩子真的是浩劫。

糖糖出生的時候,體重是六斤八兩,現在營養都好,這個重量,不算是太重的新生兒。

閉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被推了出去,後來就不覺得了,疼的要受不了,哪裡都痛,身上的每一個骨節都痛,連手指頭都好像再也動彈不得,這樣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覺得會哭了,夢裡面也都覺得壓力,眼底都是溼漉漉的,半夢半醒的時候,被自己冰涼的眼淚弄醒來一點,睜開眼睛,每一寸都痛,看見他。

他伸手抓著她的手,在她的病床邊上,也好像現在這樣的疲憊的樣子,不知道守著她多久,只記得很深的夜裡面,有月光照進來,照在他的臉孔上面,看的有一點分明,他緊緊的抓著她的手,正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淚,看她醒了,臉上一瞬間的欣喜,那樣開心的樣子。

連連的說:“你醒了!終於是醒了!”她後來才知道,她大出血,血型又少見,好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輸血的人,輸血之後又發燒,懷疑是感染,打了很多抗生素下去,昏迷了兩天兩夜,才終於是醒過來。

她還以為只有一會兒的,原來已經是兩天兩夜。

他後來說,她稍微有了意識,就是在哭,他看見她哭叫醫生過來,醫生才確定她已經開始有了意識。

後來的李嘉慕,來她病房裡的頻率就更勤。

醫院裡的小護士私下還勸她說:“夏小姐,原諒他吧,在你們東方人的眼裡不知道怎麼看,我看,能回頭的男人就很不錯了,他現在對你也好,這就夠難得。”

夏明薇想,自己對李嘉慕,的確是,如他所說的,總是那樣狠心。

好像是已經關上的門,就真的再也不曾開啟,一直擋著他在門外面。

不管他做了什麼,怎麼補救,她的心都堅定的如同磐石。

其實後來,李嘉慕是不是就拎著很多大包小包賴著到她家裡,後來也就不睡沙發,直接睡客房的時候,她也認真的想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