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斷(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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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狠不下心來?”
“是啊,”傅深牽著他的手起身,感嘆道,“這是治你呢,還是治我呢?”
兩人各拎著一包壯陽補腎的藥材從醫館裡出來。嚴宵寒在當地用以聯絡的錢莊裡給齊王留了一道口信,告知溪山村出現白露散的線索,讓他們先行去荊州,自己要多留幾日以便查證。
兩人趁著閒暇,又在縣城裡逛了一圈。四月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節,南方尤為溼潤溫暖,鄺風縣盛產各種鮮魚鮮藕,比之京城別有一番風味。雖然嚴宵寒身上還有藥癮未解,但沒發作時與尋常並無差別,他把自己的黯淡消沉收斂的很好,與傅深攜手同遊,倒也不覺得時日難熬。
多方打聽之下,他倆才弄清楚所謂“秋夜白”到底是什麼東西。
此物原身是種開花結果的植株,相傳是前朝皇帝夢遊月宮時嫦娥所贈,常於中秋之夜盛開,故名“秋夜白”。花朵潔白如雪,果實研磨後如牛乳,服之令人身體暖熱,如痴如醉。秋夜白果實汁液粗製後呈淺棕色絲狀,可用煙槍吸食,精製的秋夜白則呈棕色半透明塊狀,類似琥珀,純度更高,藥效更強,研磨成粉後只消取一點在火上烤制,就會散發出令人迷醉的異香——這一類就是嚴宵寒他們在京中發現的“白露散”。
本地栽種秋夜白的人家頗多,粗製秋夜白更是滿大街都是,因這藥有暖情之效,所以多放在煙花柳巷搭售。凡售賣秋夜白的妓’院,都會在門前掛一盞白色花形燈作為標誌。而精製的秋夜白則是極為難得的稀罕之物,民間謂之“一兩秋白一兩金”。
不幸中的萬幸,嚴宵寒在溪山村遇見的只是村民粗製的秋夜白,點燃時雜質很多,藥量不算大;要是真的點兒背碰上精製的白露散,他在屋子裡關了那麼久,別說爬起來看病,恐怕現在人都脫了形了。
兩人越往城中走,目中所見之景越令人心驚。當日京城一樁金吾衛案,鬧得人心惶惶,飛龍衛對“白露散”嚴加盤查,恨不得把清虛觀翻個底朝天。可僅僅是在這鄺風城內,傅深他們一路走來,見到門口掛花燈的秦樓楚館就有不下十家,更別提數不勝數的民間私販的土製秋夜白。
與鶯啼燕語、金粉紅袖一牆之隔的街上,甚至有蓬頭垢面、身體潰爛的乞丐,仍捧著煙槍不肯撒手。
這場面既奢靡綺麗,又莫名淒涼詭異,看得傅深一陣發毛,納悶道:“真是邪了門了,就為了個破藥,犯得著把自己糟踐成這樣?”
藉著袍袖遮掩,嚴宵寒握著他的手,道:“你沒中過藥,我現在倒是能理解一些了。人生多苦,一旦體驗過極樂,就再也忍受不了這人間了。”
傅深不大高興地道:“那你呢,也打算就地飛昇嗎?”
嚴宵寒轉過臉來看著他,目光溫柔靜定,微笑道:“在下畢生極樂之時,仍是侯爺與我兩心相悅的那一刻。”
傅深:“……還有沒有點正經的,走了!”
他像個被良家婦女調戲了的惡霸一樣甩手溜了,過了片刻,又在前面停下,等嚴宵寒慢慢跟上來,重新拉住他的手。
當晚兩人用飯、沐浴,一切如常,嚴宵寒的情況始終穩定,沒見有藥癮發作的跡象。傅深不放心地問了他好幾回,他第一次應對這種事,臉上雖然看著鎮定,心裡難免惴惴。嚴宵寒看他坐立不安,屁股下彷彿長了釘子,乾脆把他摟過來整個兒抱住:“不是你說讓我別怕麼,怎麼自己倒先亂了陣腳了?”
傅深:“廢話,我也怕啊。”
嚴宵寒:“怕什麼?”
傅深挖苦道:“怕本侯滿足不了你。”
嚴宵寒把頭埋在他頸側,一陣悶笑。
笑著笑著,他忽然很輕地“唔”了一聲。
傅深立刻道:“怎麼了?”
“沒事,別緊張,”嚴宵寒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