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散冷若冰霜進了門,陶雲頂著豬頭一樣的臉嗚嗚哭著撲向不散。

不散冷著臉不易覺察抬腳避開,陶雲尷尬的站住。

不散冷眼瞧著夥計們收拾殘局,皺著眉頭問:“怎麼回事兒?”

陶雲也不哭了,冷哼一聲:“你的好妹妹,是她帶人砸的。”

“曼妮?”

“除了她,還有誰?你可就這麼一個好妹妹。”

不散突然發怒:“閉嘴。”

不散狠厲的瞪一眼陶雲,陶雲才想起,不散還有一個妹妹,那是禁忌。

陶雲暗自撇撇嘴低頭裝小白花。

不散走到門口,拱手作揖:“各位,對不起了。今兒驚擾了諸位,改日煩請諸位光臨,小店定當賠禮。”

不散恭送煙客離開,又說好話打發走了左鄰右舍,這才進門招呼夥計和賬房,仔細詢問今兒的事兒。

問清楚之後就明白,曼妮這是衝著陶雲來的,能讓警察出動,指定是大哥出手了,這口窩囊氣還真沒地兒出去。

揉揉太陽穴,吩咐夥計們繼續整理,叫上賬房先生一起上樓,讓賬房先生算算損失。

陶雲心不甘情不願的嘟囔:“這事兒難道就這麼算了?”

不散抬眼看傻子一般看著陶雲:“你想怎樣?你能怎樣?”

“損失這麼多,一個月都未必掙回來。”

“鈴木怎麼說?”

陶雲臉色尷尬:“我跟鈴木又說不上話。”

不散冷哼一聲:“甭跟我這兒裝,既當婊子又立牌坊,擱我這兒不好使。眼下說正事兒,沒功夫扯你那些糟爛事兒,別跟我說你今兒沒給鈴木打電話。”

陶雲一臉尷尬,一閃而過,頂著豬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為了這煙館不跟鈴木打好關係行嗎?當初也是你同意讓他佔股的,這會兒又陰陽怪氣的。”

不散不耐煩道:“行了,說正事,鈴木能給出頭嗎?”

陶雲尷尬的搖搖頭:“說這事牽扯過多,他一日本人不好插手。”

“那不得了,有那功夫抓緊讓鈴木給弄一批上等貨,有了好貨,不愁客人。”

說完不散抬屁股就要走人,壓根沒問陶雲的傷。

不散今兒對陶雲那是一丁點兒耐心都沒有,陶雲心想為了柳姨娘那點事兒至於嗎?

如今的北平,去人家做客,上茶上煙上點心是必備的待客之禮,不上杆煙槍那叫失禮。也不知這耿府的人咋就如此古板守舊,自個兒土的掉渣,還不許別人迎合時興的做派?

陶雲這口氣到底憋的難受,頂著豬頭羞憤難當回到家,家裡一陣兵荒馬亂,除了驚詫,就是吆三喝四的罵街,當然是擱自個兒家肆無忌憚的罵街,都沒敢提出上耿府門口罵去。

陶雲聽著心煩,讓煮了雞蛋獨自躺床上敷臉。

兩天後陶雲的臉好多了,至少打眼一瞧,嗯,是個女人。

陶雲心思自個兒跟雲子算是有些交情,找找她,說不準這口氣能出。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陶雲已經恢復成那個眉清目秀的女子。

陶雲進不了憲兵隊,轉而去了特高課特務處的紅樓,要說陶雲運氣不錯。

今兒雲子正好在特務處。

門衛打電話給王處長,有一個漂亮的女人要見課長。

王處長走到窗前瞧見特務處大門口神色焦急的陶雲。

王處長抬起嘴角,前幾天煙館那事兒傳的挺邪乎,陶小姐可是受害者。

嗯,腦子不錯,知道找誰?

王處長倒是想瞧瞧那日本娘們會如何?

要說煙館那事兒沒有耿輕寒的手筆,打死王處長也不信。

王處長抬腳去了雲子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