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男覺得這個事有些不好收場,他現在也不可能真的把白松趕出去。

白松這種人其實是不怎麼受人喜歡的,喜怒無常,辦事有點不經過大腦,容易闖禍。

但是這種人又確實是大家都怕,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

別看這些人都不是好人,但是誰也怕愣頭青,尤其是白松這個身材的愣頭青,真幹起仗來,誰也含糊。

別的不說,就付斌剛剛那一拳,從速度和拳力上來看,絕對是實打實的一拳,大家都打過架,知道這個演不出來。

而這個傻大個,捱了這麼一拳,秒就能緩過來,這抗擊打能力這麼強,再有點蠻力,三兩個人也打不過。

紋身男還真的不敢讓白松走了。白松要真的走了,和付斌槓上了,真的在門口約一架,對運輸公司絕對是壞事,還不如先穩住,等老闆來處理。

「大個,你先動手打人,人家打你一拳,你也沒受傷,這個事算扯平了。打人不打臉,我這麼說夠給你面子了」,紋身男過來打了圓場,拿出一盒中華,給大家發了發煙,然後用眼神示意王華東快點出去幹活去。

王華東打了一拳,似乎也知道不是對手,灰溜溜地跟著小侯就出去了。

剩下的人也覺得沒意思,一個個都出去了。

「這個事就算過去了,冤家宜解不宜結,下午老闆過來,你和老闆好好談談待遇,你就在這邊先休息吧,中午食堂管飯。」紋身男道。

「要不是昨天晚上在大肚那個局子輸了二十來個,我能來這邊幹這個?草,這就是給你們老闆面子。」白松絲毫不領情,找了個剛剛一個哥們待過的躺椅,就躺了下去。

紋身男聽罷,也沒有做多表示。他知道這個大個肯定不能留,回頭讓老闆來操心吧。

白松這個造型,實在是太唬人了,他做了偽裝之後,看著最起碼有200多斤,如果再拿把戒刀,說他是魯智深都有人信。

紋身男在屋裡陪白松待了一支煙的功夫,覺得沒勁,就直接走了,屋子裡就剩下了白松一個人。

白松自然知道屋裡有監控,也沒做什麼亂七八糟的舉動,過了會兒,就從屋子裡出來,找了個廁所撒了尿,接著去院子裡溜達了一陣。

剛剛在廁所的時候,白松從自己身上帶的筆和紙條上寫下了一些線索,可以確定「炭頭」是核心人員,需要全力調查。

他身上也沒有亂七八糟的電子裝置,還是最原始的東西比較靠譜。

剛剛王華東打完白松之後,刻意地往炭頭那裡躲了一步,白松已經能確定炭頭的身份不簡單了。

運輸公司的這個院子,經得起任何人查,所以王華東和白松來的時候,門房就直接放行。白松在院裡溜達,也沒人管他。

溜達著,院子裡的車子陸陸續續地開出去一大半,還有的在那裡卸車。

運輸公司有車庫,也能提供一定的倉儲服務,如果客戶要求拉的東西得先存幾天,就可以放在這裡臨時放一段時間,收費倒也不高。

有時候逢年過節,一些賣酒的公司臨時倉儲一些酒,也可能直接租這個公司去拉完貨,就放這裡兩三個周。

在這邊,白松看到了紋身男,上來就給紋身男遞煙,紋身男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然後反問白松:「你咋光發煙,自己不抽?」

「先天性肺炎,抽菸就咳嗽,痰多。」白松說道。

肺炎其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先天性,但這麼稱呼也沒啥錯,一般指的是新生兒感染性肺炎。不過紋身不想知道那麼多,他聽到白松說痰多的時候,立刻就點了點頭,「那不抽也挺好。」

雖然白松不會被留在這裡,但是如果白松也是個痰盂守護者,想想都受不了,一個付斌已經夠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