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破綻。此刻,他不得不佩服陸苑一的犀利和敏銳,僅憑這一些懷疑就判斷出了事實真相的趨向。

末了,他哀慼地長吁一口氣,抿起唇醞釀了好一會兒,終於感慨出了一句頗具總結性的陳詞:“我裝了這麼久,一直都沒有被人發現。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那麼的人是沒長腦子的啊!”

這廝說話總是這麼有意思!陸苑一沒有說話,只是含笑看著他那極有趣的表情,用輕輕地咳嗽掩飾自己的忍俊不禁。

唐顏紹迎上她清澈如水的目光,見她並沒有什麼要問自己的。這下子,他有點詫異不解了。他揣度地轉了轉眼珠,敏感地察覺到,似乎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苑一搖搖頭,只是漫不經心地挑起眉,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瞳彩奕奕的眼睛裡有幾許幽深,此刻看上去,像是望不到底一般:“複雜的事情,我一般都沒什麼興趣知道,因為我懶得動腦筋去想,所以你不必告訴我。”

“哦,原來如此。”唐顏紹有點錯愕,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應了一聲。

說實話,他對此,心裡突然有點小小的失落。原本以為,他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了,沒想到,她卻一點都不感興趣。

“你那天說要與我結交,可是真心的?”唐顏紹靜靜看著她,在等她回話。

平靜的舉止表情之下,他其實極為緊張,心絃蹦得極緊,因著嗓音沙啞,他的聲音在突兀地揚高後,呈現出一絲破音,洩露了他的憂心。

陸苑一因他的話語而眉尾一揚,眸中是一如既往的淡漠,面容卻顯得波瀾不驚:“我像是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嗎?”

唐顏紹不作回應,可是卻似乎是有些動容於她這番話,幽眸一斂,眼睛裡有著某種一閃即逝的情緒。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陸苑一的話語中有玩味的成分,可是,那一瞬,她的表情是那般正經,認真到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言語,看不出任何敷衍的成分,尤其顯出了深長而厚重的意味。

他輕輕地笑出聲來,片刻過後,他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複雜難解的神情,然後拿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她,眼神裡懷疑的意味很明顯,悶悶地詢問:“你那天是不是對我,和我的暗衛做過什麼?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似的,而且我的兩個暗衛竟然對你毫無印象?”

陸苑一在他的懷疑之下,瞳眸一亮,不甚在意地聳聳肩,眉間藏匿著一絲狡黠,語焉不詳地從另一個角度開始闡述:“我能對你們做什麼?我又沒有武功,就算想做點什麼也,不是你暗衛的對手呀。”

唐顏紹愣了一愣,覺得她的話也不無道理,思索了片刻,這才點頭算是相信了。

見他點頭,陸苑一這才滿意的笑起來。她將手裡吃剩下的蓮蓬一甩,手腳利索地欄杆上跳下。

“好了,出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要不然等下有人該著急了。”她挑了挑眉,不緊不慢的拂了拂衣袖,神清氣爽地在悠閒離開。

假山旁,鬱琉欽默不做聲,某種難以言喻的光彩,在黑眸的深處閃爍著,情愫難言地靜靜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師兄,既然他們走了,我們也該去壽宴露個臉了。”白君逸側回頭來之際,笑眼看著鬱琉欽,緩緩說道。

“嗯。”那個清冷自持的男子終於回過神來,溫順地點頭。

當陸苑一回到太明殿的時候,正巧輪到陸亦菡在大殿中央秀琴藝。

一曲彈罷,四座無聲,聽得皇帝與安然連連點頭,想必是對她的表現很滿意。陸亦菡笑容可掬,端坐琴臺之上,只把一雙眼睛向著各位王爺的席位上看去。

陸苑一順著她的視線好奇地望去,視線所及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翩翩美男子!

只見他一襲紫衣,繡線衣袍,漆黑的長髮用絲帶隨隨便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