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為啥要殺這隻雞呀?雞不都還能下蛋嘛,多可惜啊!”

聽到這話,小文媽媽微微抬起頭來,衝佳佳笑了笑,解釋道:“家裡下蛋的雞可多著呢,少這一隻也沒啥影響。你們兩個別杵在這兒啦,快到前面屋子去坐著歇歇腳吧,等我把這裡收拾好了、飯菜做熟了再來喊你們吃飯!”

我和佳佳對視一眼,雖然心中對小文媽媽殺雞這件事仍有幾分疑惑,但還是聽從了她的安排。

正要轉身往屋裡走時,我突然發現小文媽媽身邊並沒有見到小文那個年紀尚小的弟弟,於是心生好奇,隨口問道:“大姐,您剛剛背在身上的小弟弟這會兒去哪兒啦?咋沒瞧見他呢?”

小文媽媽手上的動作絲毫未停,一邊忙碌地處理著手中的雞,一邊回答說:“哦,那小傢伙在屋子裡呢,文文在照看著他呢!”

得知這個情況後,佳佳趕忙說道:“那行嘞大姐,您忙著,我倆先進屋去瞅瞅小文和弟弟!”說著,便拉著我的手朝屋內走去。

當佳佳興高采烈地拉著我的手,急匆匆地登上那狹窄而陡峭的樓梯,來到位於二樓的那個小小的閣樓上時,我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眼前的一幕深深吸引住了目光。

只見小文正溫柔地懷抱著年幼的弟弟,輕輕地搖晃著身體,嘴裡哼唱著不知名卻又無比動聽的搖籃曲,彷彿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姐弟二人。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輕柔、細膩且自然流暢,看上去熟練得如同每日必做之事一般。

此時,窗外的陽光已經逐漸西斜,原本溫暖的光線也開始變得昏黃起來。

在這地處貴州西部的大山深處,一旦太陽偏西,氣溫便會迅速下降,寒冷的空氣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這間小小的閣樓裡竟然只有一個漆黑的火盆孤零零地立在角落裡,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可以取暖的裝置。

小文就這樣靜靜地抱著弟弟坐在那張略顯陳舊的木床上,身上裹著一條有些破舊但還算乾淨的毯子。

直到我和佳佳躡手躡腳地走近,才發現原來木床上面還插著一張電熱毯,或許這便是小文媽媽平日裡照顧弟弟所能依賴的唯一“高科技”產品了吧。

很難想象,每當小文離開家去上學或者幫忙幹活兒的時候,小文媽媽就是帶著年幼的弟弟在如此簡陋的環境中度過一個個漫長而寒冷的日子。

望著眼前的這一切,我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回想起佳佳家中那寬敞明亮的杭州大別墅,裡面配備著先進的中央空調以及各種各樣讓人眼花繚亂的取暖設施,與這裡簡直形成了天壤之別。

而這種強烈的對比,並不僅僅侷限於物質層面那些肉眼可見的差距,更體現在生活方式、教育資源等諸多方面所存在的巨大落差之上。

所以當我們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心裡很是震撼,因對對比和落差感太大了,甚至不能相提並論。

佳佳看著床上的小文,慢慢走近了她,然後坐在床邊上撫摸著小文弟弟通紅又稚嫩的臉龐,不知該說什麼。

而懂事的小文,看到我們進來後,輕輕的放下了剛剛睡著的弟弟,隨後來到床邊,開啟了屋內昏黃的電燈。

當屋內有了光亮後,老舊的陳設看起來更是讓人心裡不舒服。

一臺大屁股的電視機擺放在裂著縫隙的木櫃上,兩把陳舊的木椅擺放在剛進門的地方,一個老舊的木質梳妝檯擺放在床旁,而這,就是這間臥室內所有的陳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