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初試地點秀媛堂,一下車,就看到不遠處有幾個衣著打扮都不怎麼出眾的女孩兒,聚在一處,不與旁人打交道,阿蠻連看都沒看,拉著許薇姝徑直去旁邊的偏房換衣服。

兩個人一人給了在旁邊伺候的嬤嬤一個荷包,就被客客氣氣地讓進去。

不多時,嬤嬤就取來兩身同樣的,直上直下的青色衣袍給她們換上,一換衣服,青春靚麗的小娘子,登時變得普普通通起來,連頭上戴的簪子也卸下。

許薇姝她們早知道規矩,戴的髮簪比較簡單,拆起來也不麻煩。

穿戴一新,兩個人便進了秀媛堂。

秀媛堂裡的建築十分簡單,但是卻闊朗的很,一行女孩子們,慢慢踱步走入大殿,大殿一眼甚至有望不到頭的感覺,地上擺放了幾百個木桌,還有蒲團。

每個桌上都放著號牌。

許薇姝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心裡居然有那麼一點兒忐忑,就算她覺得自己準備的很充分,可考試的話,有哪裡有完全的把握,還要看考官的喜好呢。

而且聽許愛麗說,一般策論,考的都是《女誡》、《內訓》之類的東西,許薇姝對這個還真比較苦手,到不是不會忽悠,就怕寫著寫著,就冒出點兒不合時宜的東西來。

其實,考女官又不是考誰能做賢妻良母,這玩意是真不算有用。

可惜,許薇姝不能出題。

鐘聲響起,考試開始了。

第七十章 初試

經義的題目確實有些難,出了好些偏題,不過,憑許薇姝的記憶力,那是絕無問題的。

寫完了又檢查了一遍,大體沒什麼問題。

策論的題目卻很出乎意料。

居然是——‘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

這是中庸裡的一句,清楚明白,不是什麼偏題怪題,但考女官,考這個,就有些奇怪。

題目說的是君子慎獨。

許薇姝怔了下,估計其他女孩子們心下也奇怪,最近家學裡的先生給考前猜題,怕是都猜錯了,沒有一個猜中。

不過,許薇姝卻鬆了口氣。

好在不是‘修身莫若敬,避強莫若順’之類的題目,真有這樣的題目,她都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後世研究出來的《女誡》新解類的東西寫進去了。

要真弄出來個新版本的三從四德,她非被當成妖孽一口氣燒成灰不可。

如今,認認真真寫‘慎獨’,也就發散了發散,稍微對現在的理解提出了一點兒疑義。

就算寫完之後,還是覺得自己好像沒有按照打算的那般,收的特別好,還是發散過了頭,她也沒太擔憂。

至少不至於離經叛道。

這一場考完,今日的考試就結束。

許薇姝回到暫住的居室,也沒像其他小娘子一般,繼續讀書,或者湊在一處私語,先躺在床上小歇了片刻,就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找出幾本‘遊記’出來,隨意翻閱。

阿蠻正和幾個貴女閒聊,也沒工夫過來搭理她,到是沒一會兒,旁邊的石墩上面,又坐了一人。

許薇姝一抬頭,就忍不住笑了:“原來紅袖姐真參加這一屆女官考核了,我還以為您今年趕不到呢。”

施紅袖莞爾一笑,從荷包裡拿出一小瓶香精,很親暱地先塗在手上,又伸出手去,替她按摩手腕。

按摩的力度不大不小,又輕又柔:“累了吧,默寫經義的時候,量那麼大,手腕肯定疲憊。”

她生得秀麗,是典型的江南婉約美人,雖然沒有許薇姝那樣的絕豔,可腹有詩書氣自華,誰也不能說她不好看。

尤其是,這姑娘美麗的一點兒攻擊性都沒有,不光是男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