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太孫,卻不曾想,今日朝會,萬歲爺對太孫殿下沒有任何不同。

他們也才發現,那個在他們印象中病弱的太孫,其實早就成長到他們觸手難及的地步。

如此年輕,如此有活力。

皇上看他的表情,明明就是寄予厚望的表情。

好幾個本來有些想法的大臣都改了主意,打算最近低調再低調,情況不明,不輕易發表意見。

王朝更替,新君人選,在當今聖上尚在時,是個敏感的問題,不能不考慮,卻也不該多考慮,都是聖上的兒孫,只能讓萬歲爺自己去做主。

下了朝,方容含笑推拒了幾個大臣的邀約,一回東宮,就蹙眉沉思,略有些不高興。

許薇姝一看他的臉色便笑了,自己捧了杯紅棗茶遞過去:“我覺得這樣挺好。”

身為太孫,他不可能一直低調。

以前低調,擺出一副不為名利所動,不想要那個位置,變成太孫其實是天上掉餡餅的表情,那是為了讓對手麻痺大意,也為了讓萬歲爺放心。

現在皇帝讓他走上前臺,他也只能走了。

再說,若是他真有想法,想要成就大業,現在自然不能退縮,總要讓文武百官知道他的能力才是。

許薇姝坐過去,低聲道:“說起來,我家郎君軍功也有了,在靖州這些日子,把靖州治理得井井有條,可見有才,名聲也有,孝悌之名,名揚天下,又是正正經經的太孫,佔著大義,如今大大方方地站在前臺,展示自己的能力,理所當然!”

方容點了點頭:“也好,至少手下人的心能定一定。”

自從他做了太孫,手底下的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個個奮勇爭先,可他另有思量,總是壓制,不許他們太張揚,甚至自己也越發低調,到讓手下人有些不安。

既然做了太孫,擔了名分,就是退無可退的事兒,別的兄弟們,無論誰當皇帝都無所謂,反正少不了能撈到一個郡王噹噹。

方容卻不同,別管哪個叔叔或者兄弟上位,都得先弄死太子和太孫,否則名不正言不順,對方肯定不放心。

到了這個地步,他要是不堅定不移地表現出自己能夠勝任,能夠走一條成功之路,恐怕跟隨他的人就會惶恐。

人心不穩是大忌。

可萬歲爺來這一招,對付太子的敵人恐怕也會知道,他們的謀算沒起作用,萬歲就是放棄太子,也不會放棄太孫。

前面隔空交手,對方害了太子,令他身上也有汙點,方容只在陛下面前哀了一場,略微暗示,就讓那位自己腦補,太子已經孤立無援,滿朝文武都不在乎太子,令皇帝起了憐惜之情,也憤怒不已。

他的確先是皇帝,另外才是父親,可無論作為皇帝還是父親,都無法忍受朝臣們在他沒死的時候就開始戰隊,還要干涉儲君之位。

這麼一來,方容的地位還是很穩固,對方沒達到目的。

“下面恐怕是真要兵戎相見。”

方容苦笑。

他一開始沒想過自己會坐到這個位置上,就是當真被立為太孫,他也是滿頭霧水。

在他的想象中,他肯定要插手奪嫡之事,但只要把忠王和義王拉下來,之後誰繼位都好,太子復出,自然無妨,若是不能,小十五,小十六,全是不錯的選擇。

但他還來不及籌謀新君之事,他到先成了太孫,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只是好幾個赫赫有名的神醫,大殷朝的,羌國的,還有延國的,都說他方容若多思多慮,必然英年早逝,壽數極短。

此事皇帝怕也知道的。

方容著實不明白,為什麼當今陛下,會讓一個活不長的孫子當太孫。

這些話,他都不會和姝娘說,他又不傻,哪能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