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啊!您當真是一點都不長心的,怎麼能夠答應夫人把秋玲那個小蹄子給帶過來了呢。”

方幼眠不想和喻凜共處一室,秋玲過來算是“幫”她了。

她看著雯歌急得要命的樣子,右手託襯著腮幫子,“你這樣急是為著什麼?”

她逗雯歌問,“莫不是你也想做姨娘麼?”

往日裡雯歌就跟秋玲不怎麼對付,兩人私下裡總是吹鬍子瞪眼,雯歌是個嘴快的,說話噼裡啪啦,有時候就跟放炮仗一樣,秋玲仗著崔氏,也沒能在她這裡討到什麼好。

“姑娘胡說什麼?奴婢可沒心惦記什麼姨娘的位置。”

“做姨娘不好。”方幼眠輕嗯。

男子薄情,她的姨娘年紀輕輕便死在父親的薄情當中。

思及此,方幼眠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微有些落寞,她擅長掩蓋情緒,便斂下神色。

“奴婢是怕,是擔憂您,前大人不回來,你們也不在一起,孩子都還沒個影子呢,夫人就打定了主意把秋玲那個小蹄子給送過來了,她真要是入了大人的眼睛,必然會擠兌姑娘。”

“您在喻家的日子本就難熬,縱然您眼下不想生孩子,可總要為將來打算,若是秋玲越過您生了孩子,那喻家還有您的立足之地麼?”

若是她真的要在喻家呆一輩子,雯歌的確的盤算很好,可是她並不打算在喻家呆一輩子,只要弟弟科考結束,不論考績如何,妹妹的身子一痊癒,她便能提和離的事了。

因而她不能有孩子,與其讓寧媽媽老太太整日裡盯著她和喻凜共處一室生孩子,還不如讓秋玲進來呢,總歸她做不了主。

“姑娘說,奴婢講得對不對?”

方幼眠想了想,附和她的話,“你說得在理。”

她是附和了,看似聽進去,看樣子更像是認同評點旁人的房中事,險些沒有把雯歌氣得撅了過去。

方幼眠展顏,拍了拍她的手,“好啦,點大的事哪裡就值得這樣喋喋不休,白費口舌,天色不早了,沐浴安睡罷。”

雯歌看著她,“”

姑娘不著急就罷了,她怎麼還覺著夫人往大人房中塞人,她很高興呢?

她似乎有些愉悅,眉梢依稀可見鬆動,可也不算是太明顯。

往日裡她總是神色寡淡,明明笑起來好看漂亮惹眼,卻總是很少笑,話也少說。

自打上次在川福樓與呂家的姑娘吃酒時朗聲笑過,便再也沒有笑了,說起來雯歌也是第一次見她笑得那麼愉悅,知道了方幼眠很多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雯歌深深嘆一口氣,“今日您站了許久,腳腕子都腫了,奴婢拿熱水來裡面放些藥材給您泡泡,再給您捏捏。”

方幼眠點頭,“好。”

她往外面看了看,“今夜起風了,只怕外面要下雨,叫守夜的人回去歇罷,不要睡廊下了,免得生病。”

“姑娘總是好心,什麼都替別人想,萬事也不幫自己周全。”雯歌邊抱怨,邊出去外面傳了話。

泡了泡果然舒坦了不少,今日站著的時候,方幼眠整個腳從發麻生疼再到沒有知覺,她隨時感覺要倒下了,一直強撐著,不露出情緒,怕崔氏當著眾人面罵她,那樣只會更難堪。

外面果然如同方幼眠所料,很快便落了雨,滴滴答答的聲響傳進院內來。

“你的手法好,捏得很舒服。”方幼眠閉眼誇耀。

雯歌笑,解釋道,“奴婢投身方家之前,也在外面接一些給人揉捏推拿的活。”

原本是給家裡老母捶捏慣了,後來發現還能做活換錢,也不是什麼特別難的事,索性也就去了,好歹拿些錢貼補家裡,換點米糧。

方幼眠聽著她說話,不自覺揚起小臉,她的黛眉舒展,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