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裡日夜不離的,謝橋好不容易熱起來的心,唰一下又冷了。

認真掂量著以後該怎麼辦,首要一點她要眼不見為淨,秦思明帶了兩個女人回來的第二天,謝橋就讓巧月帶著人去收拾了旁邊不遠處的閒置院子。

三天後,秦思明前腳出去,後腳謝橋就搬了進去。秦思明過了午晌,剛一進門,下面的人就戰戰兢兢的和他回了。

秦思明心裡的積壓的怒氣,騰就燒了起來,陰沉著一張臉,直接就進了謝橋新搬過去的院子。粗粗收拾的小院,自是比不得原來的院子精緻。廊下灑掃的兩個小丫頭,見他進來,急忙丟下掃帚給他請安。

秦思明掃都沒掃她們,邁步直接進了正屋,巧月巧蘭正在謝橋跟前,一見秦思明,一臉的怒氣進來,都不禁忐忑起來,有些手足無措的慌亂。

秦思明強壓怒火,冷冷的開口:

“你們下去”

兩人匆忙掃了眼那邊炕上坐著,連頭也不抬的自家姑娘,略略遲疑還是蹲身一福退了出去,卻在外頭窗下站著聽動靜。

秦思明盯了謝橋好半響,才彷彿從牙齒縫裡擠出三個字:

“搬回去”

謝橋根本連頭都不抬,秦思明氣的不行,一抬手把炕几上的茶碗掃落地上,:

“我說搬回去”

外頭的巧月巧蘭不禁唬了一跳,巧蘭剛要進去,被張媽媽一把拉住,搖了搖頭。心裡卻琢磨,什麼話,總要當面說開了才好,像前幾天那樣總是僵著,可如何是個了局。也許這樣發作一場,說不準就好了也未可知。

秦思明見謝橋理都不理他,更是怒火上湧,上前一把抓起謝橋的手:

“搬回去,你聽到了嗎”

謝橋終於抬起頭來,明眸裡絲毫不見一絲惱意,只是冷而淡的道:

“二爺好威風,我是給你騰地方,省的二爺瞧著我彆扭,不正好順了二爺的心意,現在這樣惱,到越發讓人摸不清頭尾了”

秦思明死死盯著她:

“騰地方,你這話什麼意思?”

謝橋頗為諷刺的笑了笑:

“沒什麼意思,別說二爺收兩個丫頭,就是巴巴的抬了幾房妻妾進來,也是該當應分的,那個院子本來就是二爺的住處,我搬出來也是正經的規矩”

秦思明氣了臉一陣青白,一抬手,就把炕上的炕幾也掀到了地上,發出一陣巨響,謝橋仍是一瞬不瞬的望著他。這個男人明顯氣急敗壞,謝橋眼中閃過疑惑,細細想來,的確不知道為什麼鬧成了今天這個局面。

秦思明氣的幾乎壓制不住胸中的怒火,額頭上的青筋都一跳跳的,甚為嚇人,俊朗的臉上因怒氣勃發,而顯得有幾分扭曲的猙獰,點點頭道:

“好個橋妹妹,好個自小聰慧的公侯千金,這女戒閨訓都讀得好,倒是理直氣壯的拿這個來當藉口,我不過身邊有兩個丫頭服侍,你呢,你私會外男,不清不楚,就是打到老太太跟前,你也失德在前”

“私會外男,失德”

這樣的罪名,足以致這個時代任何一個女子於萬劫不復的死地,謝橋不禁驚跳,小臉頓時慘白慘白的:

“你胡說什麼”

秦思明笑了:

“我胡說,我倒再要問你一遍,南豐國的太子穆通你可識得,他是不是心裡思慕著你,你們可曾私下會面,可曾有什麼私相授受”

這幾句話他說的咬牙切齒,但是仍然儘量壓低了聲音,他知道,這件事若傳出去,與謝橋名節有損。

謝橋不禁愕然,猜來猜去不曉得,原來竟是這撞公案,冷靜下來,略略沉吟道:

“穆通是雲州寒神醫的弟子,當年父親染疾,我迫不得已女扮男裝去請寒大夫,便識得了他,並無過深接觸,當時也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