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幾個小徒弟自然是心領神會,人家父親要教育兒子了,大家一個個就都迴避了,離開了屋子。

白松在那邊聽的那叫一個彆扭,怎麼親爹打電話還這麼「拿捏」呢?

不過,也就是半分鐘不到的時間,白玉龍恢復了正常,聽了聽白松的說法,道:「你的領導怎麼說?」

「王司我還沒找他,魏局跟我說可以。」白松道。

「魏局?就是你以前市局那個魏局?他去你們那裡了?」白玉龍反問道。

「嗯呢,現在是刑偵局的副局長。」白松解釋道:「今天剛剛報導,我覺得找他不合適。」

「那確實不合適,這個事找你們王司就好,上面單位很多人不願意下基層,這種名額沒多少人搶,而且你現在年輕、光芒盛,出去避一避也不是壞事,不然在單位總有人議論你就不是好事情。」白玉龍考慮的更為周全:「但是你這個年齡和別人不一樣。人家45歲的下基層是鍛鍊,你下去可不能如此,你年輕,還是要好好幹,在基層也要有點成績才行。」

「那爸,您的意思是讓我去刑警隊?」白松反問道。

「不是啊,你去刑警隊幹嘛?就一個分局刑警隊那些案子,就你現在破個殺人案,就能對你有好處了?」白玉龍道:「更何況殺人案那麼少,而且大部分都很好破。」

「那爸你啥意思?」白松有些不解。

「去派出所,哪個派出所最富,你就去哪個派出所,前提是能選擇」,白玉龍道:「你去見見世面,多接觸一下上層人士,開拓一下視野,結交一些人,做點成績出來。」

白松這回是真的徹底不懂了,前面這些都好說,就是「做點成績出來」,到底是啥意思?

「你啊」,白玉龍站起來,往外看了看,確定外面沒有人,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怎麼這麼實在呢?」

說到這裡,白玉龍有些欣慰:「不過這個事不能怪你,你爸我啊,這麼多年來,沒白教育你。」

「爸,說重點」,白松打斷了父親的話,每次他爸這麼一說,接下來的內容就是回憶錄。

「你這些年去過不少苦地方,邊境啊、社會底層啊,包括你剛剛跟我說的你昨晚的經歷,這些你都接觸的很多。你也有一些厲害的朋友,富二代、官二代都有,一些繁華場所你也去過,但你卻從來沒有在類似的環境長期待過」,白玉龍道:「去看看,去學學,知道一下這個首都最繁華的地方究竟如何。至於成績……」

白松似乎明白了父親的說法,白玉龍這個想法真的是過於功利,就是去那種場所,接觸的人高檔,如果被這種人肯定,比普通人肯定要有用。

人和人不一樣。這樣的說法,要是外面說,實在是有些三觀不正,但白玉龍哪管這些,對兒子有好處就是。

誰能比兒子重要?

這種話,除了老子跟兒子說,別人誰會說?

「那您的意思是,讓我去婦右街派出所?」白松詢問道。這個地方的派出所非常牛批,所長都是白襯衣,因為他們轄區裡有……(郭德綱揚言要買的那種香菸的名字)

「你去那裡幹嘛?」白玉龍立刻批評道:「那是你該去的地方?你去那邊你得天天謹小慎微,天天一百個眼睛盯著你。」

「也是」,白松立刻發現了問題,這地方去了除了勤務也沒啥別的事,勤務這種事哪裡能出彩,就是不出事萬事大吉。

想了想,白松還真不知道該去哪裡,還是虛心的請教父親。

「去金寶街派出所吧」,白玉龍對上京也有一定的瞭解:「上京的華爾街。」

「城東分局?」白松若有所思:「爸,我明白了。」

「好了,去吧。」白玉龍點了點頭,心道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