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料子以備不足只需,比起一件動輒小兩百的呢子大衣來說,自己買的布料更加划算,文娟勸說無效後,也就沒有在浪費口舌。到時候裁剪剩下的料子,她看看情況,再作件拼接式的無袖內搭就是了。不過,有了這塊呢子料,還有前面的那塊斜紋細布混紡料子,其他的卻是不必再看了。

售貨員在羨慕嫉妒中開了票,嘩啦一聲沿著鐵絲線滑到收銀那邊,兩人一起在收銀員那邊交割清楚,付過錢票之後,返回櫃檯取了裁剪好的布料撤人。手錶和布料算是兩宗大件買過之後,兩人下了一樓,文娟看了一對竹編熱水壺,一對紅雙喜搪瓷盆,這是這個時候女孩的嫁妝,好在價格並不是太貴。

比起十來塊一個的紅鐵皮熱水瓶,一對竹編熱水瓶才十二塊錢兩張工業券,一對紅雙喜搪瓷盆六塊錢搭送了一對雙喜牡丹塑膠肥皂盒,這下文娟需要的東西也就齊活了。熱水瓶只要保溫能成熱水就好,如今村裡一家能有一對熱水瓶就已經是美事,文娟倒不追求那鐵皮亮眼貴上兩倍大的外表。

給文娟置辦過東西后,沈衛國在一樓憑票稱了兩斤水果硬糖留待大婚待客發喜糖,倒是沒有太多需要買的,他們是騎車來的,東西置辦太多,若是不好帶回去也不美。買東西的時候不覺得時間流逝,出來後,兩人才意識到一定是中午頭,該吃飯了。

早晨都是簡單用些東西,這會兒兩人也都幾乎飢腸轆轆。想著來時候路過的民營飯店的方位,沈衛國不由提著東西引著文娟先去用飯,要是文娟還有什麼要買的,吃完飯再回來,也不過是兩步路的事,只要不耽擱三點回去的汽車,他們本就是要在縣裡多走動走動,兩個人難得的相處時光,沈衛國可捨不得就此浪費。

新蘇縣也就那麼一家飯館,掛了四個幌子,意思是饅頭小菜餃子什麼的都供應,因著縣裡那些政府辦事都在這裡請客,這裡的規格在縣裡也算不錯了。不過,時代侷限,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選單,兩人進去之後,就這店內牆壁掛的寥寥十來個木牌,文娟點了一個土豆炒肉盤,炒豆芽,沈衛國加了一個滑肉湯,一個小炒雞,再要了五個饅頭。

他們就兩個人也不主張鋪張浪費,不過,相比較後世一盤炒青菜都能少則賣到幾十塊大則數百元的坑人宰客飯店,這個時候的菜價,還真的是良心價,肉菜七八毛,一到三塊不等,豆芽三毛,滑肉湯五毛,饅頭搭了一斤通用糧票,一頓飯三菜一湯,三葷一素,也不過才三塊五毛錢和一斤糧票。

當然,不能以後世的眼光來論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已經是很奢侈的下館子行為。文娟雖然融合了後世的記憶,到底在這個時代也生活了小二十年,倒沒有那等眼高手低看不起這個時代的感覺。

要知道,三塊五毛錢在這個時代也是能夠置辦好多東西的,她以前上學,初中一年的學費也不過就這麼多錢,高中也不過才五塊錢,就這對於曾經的家裡,也是一筆支出,村裡人沒有哪幾個人家,像她的父母那樣開明,供養她一直讀下去。

所以,文娟很感謝那冥冥中的未知緣分,讓她有機緣成為爹孃的女兒,彌補她親緣的缺失。饃菜湯都上來之後,這個時代第一次下館子文娟,真是對那用小盆盛裝的份量真心的感嘆,菜量真是硬實。

“文娟,先喝點兒熱湯醒醒胃,上午沒少累,多用點兒東西!”想著上午他給文娟帶手錶的纖細手腕,再看著眼前文娟娟秀的面容,沈衛國有些心疼,未來媳婦太瘦了,得好好補補,他伸手給文娟先盛了半小碗湯,湯裡面肉片浮沉,是他手下湯勺偏了幾偏特意撈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