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地停留一日罷。”鬆開他的手腕,我關上窗,剛睡醒如他,最怕視窗斜風。

回身,摘下紗帽面對他。他眼下輕淺疲憊的痕跡,讓我有些不忍。“淵見,我暈馬車,舟車勞頓著實苦不堪言。下次即使令侄再以性命相要挾,我也不會領命相從。”

他泛開淡淡微笑。

“好,我們在此間停留一日。明日用過早膳,我陪夫人去逛集市。亦或,夫人有何好主意?”他垂眸看我,鼻息拂在我臉上。

他共我,離得如此近,近得,看得到彼此瞳孔裡的影像;看得到他虹膜獨有的顏色和紋路,深褐幽邃,連光線都彷彿被吸了進去,形成一個黑洞。神秘而危險,讓人想去探究,又害怕會被吞噬。

“嫵眉煙淡月新鉤,幽瞳霧堇蓮初綻。”他輕撫我的眉心,小心翼翼,似怕觸碎這閒適時光,轉眼化成飛灰。“儺,真奇怪,我竟不忍令你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