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命案,如今可已經完結了?”

對於陳瀾身為侯府千金,居然知道這些事情,掌櫃和管事如今已經不覺得奇怪了。這畢竟是汝寧伯府的事,又不是非議自家主子,因而掌櫃就大膽了些,因笑道:“因為放印子錢而鬧出的命案,哪天不發生一兩樁,哪能因此牽連到背後的主子。汝寧伯府是運氣不好,正好順天府尹剛換上了那位從左副都御史任上轉來的鐵面劉,這才倒了大黴。遞條子的時候據說惹得那位鐵面劉大發雷霆,到後來還是不知道哪兒說了情,鐵面劉月前剛剛轉任宣大總督,這才按下了此事,只汝寧伯府也鬧大了笑話。”

陳瀾暗暗把這些都記在心中,又若無其事地問了好些別的事情。她畢竟從前閱歷頗多,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讓兩個積年的人精大為吃不消,到了最後,她才看了看旁邊的陳衍道:“四弟,你還有什麼要問他們的?”

侯府舊規,主子們偶爾到外頭莊子鋪子上,即便不比家中正經的巡查,卻也有各式孝敬,因而昨晚陳衍從露珠春雨那兒聽說了這一樁,就盤算著這回能不能勻點好處,以後姐弟倆就能多點私房。可是,當坐在陳瀾身邊,聽她一樣樣問出了那許多問題,他早就把最初那點小算盤完全丟在了腦後,這會兒陳瀾連問了兩遍,他方才反應過來。

“我哪有什麼要問的……”陳衍原是打了個哈哈要矇混過去,見陳瀾那眼神中彷彿還有些別的意味,他不禁沉吟了起來,良久才衝著那掌櫃開口問道,“等等,你剛剛說,今年得至少虧空一萬五千兩,那便是說,今年的利錢送不上去了?既然今年如此,那明年如何?”

此時此刻,不但是掌櫃和管事大吃一驚,就連陳瀾也禁不住心中訝然,但隨即就讚許地衝著陳衍點了點頭。陳衍得到了姐姐的鼓勵,自然更加有了信心,不等那兩人回答便又追問道:“宣大的生意算是完全斷了,按照你們的說法,從前這是這家綢緞莊最大的財源,可今後卻得重新規劃。你們對之後有什麼打算沒有,總不成就打算每年填補了虧空就完了?”

如今是三月暖春,室內原就溫暖,因而掌櫃和帳房管事腦門上的細密汗珠便顯得不那麼起眼了。若來的是鄭媽媽亦或是鄭管事,既然打多了交道,他們總有應付的辦法,可如今這兩人卻是頭一回,況且那身份更是截然不同於是,在絞盡腦汁想了好一陣子之後,掌櫃終於調動僵硬的腮幫子露出了一個笑臉。

“回稟四少爺,這事情來得突然,一時之間真是還沒想出其他的好路子來。京城的綢緞莊,從上等到中等,光是棋盤街和前門大街上就不下十七八家,再加上燈市口和其他幾個鬧市,少說也有八十一百。咱們家雖說是老字號,背景也硬,可也保不準真能勝過其他的。待小的和其餘人一塊商量出章程來,一定明白稟報老太太和三小姐四少爺。”

陳衍面孔一板,正要發火之際,就看到陳瀾正衝自己打眼色,立時強自忍下了出言譏諷的打算。而陳瀾制止了陳衍之後,知道今次出來也打聽得差不多了,不宜涉入過深,因而端起茶喝了一口,又隨口說了幾句閒話,這就準備起身回府。

此時已是日上中天,對於前門大街的店鋪而言,正是一天中客人漸多的時候,因而陳瀾姐弟在掌櫃和帳房管事陪著下樓的時候,只見一樓有好幾個正在挑選各式表裡的女客——和外院只接待尋常男客相比,這裡自然清淨多了。一個身穿素色絹衫的中年婦人由得夥計包好了一匹杭絹,讓隨行的僕婦拿了,轉身出門的時候,一不留神險些和陳瀾等人撞在一塊。

紅螺眼疾手快攙扶了一把,陳瀾見這位中年婦人穿著樸素,眉眼間一片慈和,又敬著對方年長,少不得道了不是,又謙讓請對方先行。中年婦人忙笑著謝了,又客套了兩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