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亡,家中只剩他這麼一個男丁,萬不能出什麼事。

又想舒什蘭如今也快十七了卻還未曾婚配,阿瑪、額娘早先催促他都不理不睬,如今還是頭一次說要女人,舒貴妃便下了決心要幫弟弟把花舞弄到手。

花舞的阿瑪,尚書大人卓有功勳,甚得皇上倚重。舒貴妃知道弟弟的心意後便極力促成此事,幾次有意地向皇帝吹枕邊風。

沒過幾日,皇帝便在書房召見了尚書大人,探了探尚書大人的口風。

後來太后得知此事,便與皇帝說:“小兒女的婚事咱們也不能武斷做主,萬一配成一對怨偶,還被他們埋怨,還是任他們自己折騰去吧。”當時鄭親王的福晉也在場。這事便這麼擱置了。

第二十三章

這些事情,花舞都不知情,她還一心動著心思,想要回家。

一次午夜夢迴,她爬下了床,摸到了膳房,偷偷拿出一把刀來,做了幾次切腹、割腕、劃脖子的動作,也沒敢真劃下去,又在月下將刀光晃到自己臉上,做了個極為邪惡的表情,陰森恐怖,而後便聽巡夜的護院大喊:“何人在那?!”花舞聞聲忙將菜刀扔到了一旁柱子後面,待護院跑過來看清是她,說了幾句話便走遠了。

見護院走遠,她方才拾起菜刀偷偷放回了膳房,唉聲嘆氣地回到了屋裡。

倒在床上還在罵自己窩囊:死,死,死個屁!他媽的,萬一死了也回不去反而真死了豈不虧大了!她還沒活夠呢!不死了,就在這待著,順其自然!

可她一閉眼,一會兒想到藍楓,一會兒又想到付雅,等想到舒什蘭時,心口越發堵得慌,折騰來折騰去,直至天方見白方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她起得遲了,還沒起床,舒什蘭便來了,聽下人說她尚未起身,也不催促,只靜靜地站在院子裡等她。

他身披黑色絨披風,披風上滾邊的白色狐狸毛襯得他雍容華貴。他立在一株盛放的白梅下,仰頭幽幽望著梅花,一陣風吹過,樹上的雪與花同時飛落,恍惚已分不清哪是梅花哪是雪,欒丫在屋中瞧了幾眼,便瞧得怔住。

舒什蘭仰望藍天白雲,深深吸了口氣,只見頭頂偶有白雲飄過,心情莫名地好。

如此等著一個女子起床,從未有過,雖知於禮不合,卻全然不在乎他人的閒話。

他想,如果今後的每一天早上醒來都能看到她的如花笑顏該是多麼美妙的事情,想著想著不自覺地心跳加速,臉竟也微微紅了幾分。

一直偷看他的欒丫臉也微微紅了幾分。不得不說,對小姐好的幾個公子裡面,舒什蘭貝勒是最年輕最好看的一個,而且他對小姐也最好,那日佛寺歸來,他的一舉一動她都瞧在眼裡,小姐被他感動了,她又何嘗不是。只可惜……唉……

昨晚,小姐又一次收到藍楓貝勒的飛鴿傳書,不知上面寫了什麼,小姐看後,又哭又笑,那模樣,似開心又似痛不欲生,明明想回信,卻偏忍住了不回。以至於折騰了一整晚都沒睡好。她不懂其中滋味,但她知道,小姐在舒什蘭貝勒面前從未這般失控過,

她雖然不懂愛情,卻也知道,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種悲哀。

緋香閣外,舒什蘭在外面等了很久,幾次有人來請他到前廳等候,都被他拒絕。

他一直站在院中,直等到花舞起床洗漱後穿戴整齊出門第一眼看到他。他依舊笑得燦爛溫暖,一絲脾氣也無。

見他對自己笑,她忽覺有些不自在。

自從上次舒什蘭救了她,她便對他不再那麼疾言厲色了。

聽欒丫說他在外面等了很久,她幽幽道:“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舒什蘭十分理所當然地道:“我想你便來了。”

花舞騰地就紅了臉。再也不願與他目光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