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了嗎?”她又問一遍。

“他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嗎?”

“很重要。”

“重要到什麼程度?”

“……”如果是在早一天,甚至是早一個時辰問這個問題,玉言一定回答不出來。但是經過剛才虛驚一場,她已經能夠準確衡量蓮官在自己心裡的重量。

“他,比這個世上絕大部分的人加起來都重要。我跟他一起,度過了很多難忘的時光,要是他不能與我分享,那些時光就像不曾存在一樣,那種感覺很難受。”

她想起剛才那種心臟被活生生剜去一塊的感覺,不禁緊緊按住胸口,吸了口氣。

“如果可以,我寧願代替他去受那些苦。”她忽然微微笑了笑,“無論怎麼說,我好歹是個殿下,總比他強些的……”

冷楓忽然被這個天真的表情打動了,心軟了一下,但他隨即硬著心腸說:“話說得漂亮誰不會,只怕真的要殿下作出犧牲時,就不會做出來了。”

“你說出來,我一定會做。不過要我的命可不成,要是我死了,會連累你們兩個的。”

冷楓愕然一下,搖了搖頭,有點嘲諷的笑,“用不著死,二殿下的性命,天下誰敢要……不過是要你五片鱗甲而已。”

“鱗甲?”

“不錯。棘青的傷患久久不愈,是因為他體表無鱗,沒有本族的自愈功能。殿下是真龍後裔,若能以龍鱗混合生肌靈藥敷之,可以讓他長出鱗甲,外傷自然痊癒。此法不但可以解一時之厄,還可治癒他的先天不足,讓他脫胎換骨。”

“有這樣的好事?他真的可以長出鱗來?”玉言喜動顏色。蓮官一向怪怪的,又不肯說話,像得了自閉症,一定是心理陰影過重,要是能根治他的心病,讓他在陽光下展現笑容,那該多好!

冷楓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殿下好像很高興?”

“我自然很高興……呃,你的表情怎麼這麼奇怪,刮幾個鱗下來會很疼麼?”

冷楓一臉吃了出乎意料食物有口難言的樣子,“疼……是自然的,揭下龍鱗,不亞於剜肉刮骨之痛。”

見到玉言應聲打了個冷戰,他才稍微滿意了些。就說嘛,怎麼會有龍族聽說要刮自己的鱗還面不改色,反而一臉興奮的,就算是條魚,也會嚇得面無人色的呀!

“怎麼,怕了吧?”奇怪的想諷刺她一下,儘管知道這樣可能會把她激走,但還是脫口而出,搞不清是什麼心理。

“我不是怕……”雖然她是很怕疼,不過重點不是這個啦。她猶豫了半天,才面有難色的低聲說:“我想起來一件事情,那個……我好像……還不會變……變……”

“變?變什麼?”

“變龍啦!”

“……咳,咳咳……”冷楓幾乎被自己一口倒灌的口水嗆死。堂堂龍神二殿下竟然說她自己不會變化龍身,這開的是什麼超越妖界的玩笑!

“我以前試過變出尾巴來,也……變出手爪來……可是全身變就沒試過……現在也忘了……”她難以啟齒的是,她懷疑自己當時墜下落雲淵太過傷心絕望,在心裡唸了璇璣鎖身咒好幾百遍,不知會不會過了頭,往後把真身都鎖死了,再也不會變了。

“……”冷楓無語的看了她一會兒,說,“把你的手給我。”

他按住玉言的手腕把脈,眉尖輕輕挑起來,牆壁上鑲嵌的明珠映照著他微俯的側臉,輪廓凸現珠光綺色中,空氣似乎在微微盪漾,他的神情似怒似喜,讓人捉摸不定。

“你頭一次化形是在什麼時候?”

“一個月前吧。”玉言的聲音低低,有點難過。第一次變出尾巴來,是跟棘青在玉帶洞裡,她自己都不知道。

“此前一直是人身?”

“嗯。”她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