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兒看著宮羽翰,突然隱隱發出憐憫的目光,面前這名男子還不到三十,但雙眉間卻有了深深的川行紋,如老人一般,可見他不開心,每每都要皺眉沉思許久。“民女不願意。”

宮羽翰一驚,她竟然再一次拒絕?“有了公主的名號便可在外設立府宅,也可有品銜了,每月都有宮中月俸,年年都有珍惜貢品,你也不願意做?”

友兒又笑笑,“不願。”當了公主能怎樣,在宮外有府宅能怎樣,也是受到這宮中的控制,就如同籠中的金絲雀一般,錦衣玉食卻哪有快樂可言?

“為何?”宮羽翰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驚奇,原來這世上不喜歡這榮華富貴的人不光有他,還有她!?

友兒抬眼看著宮羽翰笑笑,“理由,皇上應該知道。”

“你不說,朕怎麼知道?”宮羽落失笑,心中一驚猜出了路友兒想說什麼,不過卻開始有些惱怒,她竟然敢猜測聖意?此話一出,宮羽落眸中的溫度冷了許多。想想剛剛自己竟然如此可笑,以為這路友兒乾淨如水,其實是心機甚深吧!“難道說,你猜出了朕想了什麼?”

友兒平靜地看著宮羽翰,那目光不卑不亢,不躲不閃,從宮羽翰面部表情便可知道他心中所想,如若她這問題沒回答好,就算是他不能直接治罪給她,想必她的下場也不會好吧。“皇上,民女不知您想了什麼,不過皇上的聖顏卻告訴我了。”

“朕?朕告訴你什麼了?”

“回皇上的話,其實不用人說話,他的臉便告訴別人他平時生活是否快了,喜歡笑的人法令紋比較深,就是這裡。”說著,友兒指了指自己嘴旁。“如若是鑽研學術的人,眼睛下面的皺紋會比較深,而平日裡愁事很多心情不愉快的人,額頭上的川字紋會很深。”說著,友兒便伸手指了指自己兩眉之間的光潔的面板。

宮羽翰一愣,他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大感驚奇,“趙信常,拿鏡子來。”威嚴的聲音從御書房傳出,在門外的趙信常突然一愣,生平以來第一次聽說皇上找鏡子,而且是在御書房裡找鏡子,太奇怪了。趕忙匆忙叫人去尋來鏡子,很快便輕輕撩了簾子入內。

“皇上,鏡子。”趙信常低著頭,兩隻手端著一隻精緻的托盤,上面穩穩放著打磨異常平整的銅鏡。

宮羽翰拿起鏡子一照,仔細看了自己兩道濃眉之間,果然,三根明顯的皺紋就在其上。失笑,真是好玩,自己不說話竟然能告訴別人自己平日裡的心情,這識人的方法真是妙哉!

將鏡子放回托盤裡,一揮手,趙信常接到這資訊後便退出御書房。

宮羽翰不自覺舒展了自己的雙眉,兩道眉舒展開來,生生年輕了幾歲。宮羽翰也是俊美的,他與宮羽落容貌有七分相似,只不過比後者的臉上多了意思陰霾,周身隱隱發出懾人的氣勢。

路友兒看著舒展眉頭的宮羽翰,突然從他的臉想到了另一人的臉,那人的臉與面前的容貌相似,那人每次見到她都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衝到她面前說那些永遠說不完的話,想到這,友兒只覺得鼻頭有些發酸,趕忙垂下了眼簾不再看皇上。

宮羽翰今日從見到友兒開始便莫名其妙的輕鬆,也暗暗驚奇,為什麼上一次自己竟對她沒什麼感覺,如今對她確實滿滿的欣賞,無論是她驚豔的外貌還是她淡然的氣質,她總是用淡然的聲音最為巧妙的回答他的問題,既不得罪他,又沒奉承他,真是個妙人!

“既然你喜歡宮中御食,中午便留下與朕一同用膳如何?”宮羽翰的語氣根本不容他人拒絕。

友兒心中暗暗嘆氣,她已經儘量少說話了,難道這樣也能引起宮羽翰的興趣?真是無奈!但她可不想和宮羽翰一起吃飯,別說這拘謹的難以下嚥,如若在宮中傳來少不得那些喜歡爭風吃醋女人的猜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相信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