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第一時間搞好同事關係,所以尊稱她為姐姐,難道這稱呼還叫錯了?她自然不知這逸清院的風氣。

“我……還有兩個月十五歲。”無論怎樣,暫時就夾著尾巴做人吧,友兒小心翼翼地想。

紅袖剛剛的氣焰瞬時被堵住,憋的滿臉通紅,卻不知說什麼,可氣這狐狸精竟然比自己還小上幾個月。

添香心中暗笑,這紅袖平日裡有的沒的總提及年齡,此時來了更為年輕的丫鬟,看她怎麼辦。想歸想,臉上卻依然淡淡微笑。

路友兒看了看紅袖,又偷偷看了看添香,此時覺得紅袖總是莫名其妙大吵大叫,連個理由都沒有,讓自己摸不清頭腦,連怎麼得罪她的都猜不到。相反,這個添香,溫柔賢淑,應該是個很不錯的人。友兒暗暗點頭,決定以後躲紅袖遠點,有事就找添香。

紅袖雙拳緊攥,年紀?年紀算什麼,只有身份清白才能入得少爺的眼,入得老夫人的眼,她們這些貼身丫鬟,哪個不是家生子?於是又鬥志昂揚。

“至寶……是嗎。”她不情願的叫友兒的名字,每叫一次,心裡都狠狠一疼,“你是誰引薦來林府的?”想必不會有什麼後臺吧。

“是孫巧文管事婆娘引薦的,她是我姑母。”友兒已決定了謹慎對待她,於是就不加任何客套了,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紅袖一愣,這一結果出乎她意料,她自然知道孫巧文是誰,那是管事林昌的妻子,原來這丫頭還有些後臺。銀牙緊咬,看向友兒目光更為狠毒。

路友兒後背冷汗直冒,她真是不懂這紅袖是怎麼回事,尊稱她為姐姐,惹得她發怒,現在回答她問題,她還生氣,真是……莫名其妙。

如果不是場合不合適,添香真想開懷大笑,這紅袖就仗著自己貌美一直高傲,此時真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過她就是喜歡紅袖這樣的性格,夠愚蠢,好控制。

紅袖轉過身去,深呼吸幾下,試圖壓下自己怒氣,許久之後,轉身又盯著友兒。

“……”友兒繼續一頭霧水,難道她還有想問的?

“你識字嗎?”不屑的眼光看向友兒。這個時代,女子無才便是德,很多丫鬟及小妾都不識字,好在她父親是賬房先生,自然從小教她識字,這也是她紅袖的一大優勢。

添香暗暗咬牙,沒錯,雖然是家生子,不過她父母皆是奶媽護院,她自然不識字,一直是她的痛。

路友兒點點頭,“認識。”

紅袖一愣,“算賬呢?”她就不信這狐狸精會算賬。

路友兒又點點頭,“會算。”而且還很快。

紅袖快瘋了,“那女紅你會不會?”隨手把自己荷包扔給友兒,那是她的心血,“你說說這繡品的織法。”

友兒接住一看,這紅袖的荷包一看便是花了心思的,針腳細膩獨具創新。如果是現代的友兒,對刺繡定是不懂,不過她有了這具身體的記憶,對這刺繡就不陌生了。

客觀來說,此繡品算是佳作,不過卻不算最佳。

“說啊,啞巴了?還是乾脆就不會?”紅袖洋洋得意,她的繡品,自己是極好的。

“哦,”友兒接話,“這個繡品……算是繁繡吧。”

紅袖大怒,“什麼叫算是?這本來就是繁繡,是技藝要求水平最高的繁繡。”她狠狠的盯著友兒,大聲吼叫,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此時,再好的脾氣被人莫名其妙大吼半天也會生氣了,而友兒便是如此,她微微發怒,“這算什麼繁繡,無論大小繡品,必須要滿十種絲理變化才能稱之為繁繡,而這繡品,梅花上用了一劈絲,枝幹用了二劈,葉子分遠近前後用了四劈、五劈、六劈、七劈,背景的祥雲用了九劈,一共才七種絲理,根本不能稱之為繁繡。”

劈絲,便是將線劈成若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