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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渡的輪船上充滿了惡臭與呻吟,人人都形容枯槁的蜷縮在自己的角落裡,而這樣的環境下,坐在角落衣冠整齊的四個人就顯得非常突兀,但是卻沒有任何人對他們的存在產生質疑。

因為六道骸在他們周圍佈下了幻境。

維持這種最簡單的幻境並不能讓六道骸產生什麼壓力,他閉著眼思考到達並盛之後的計劃。

但是內心深處忽然產生了一絲奇妙的震動。

六道骸睜開雙眼,忽然產生了一種微妙的不安感。

“骸大人。”

“總覺得很不安…”六道骸若有所思的託著下巴。

“因為彭格列?!!!”呱噪的犬囂張而自信的笑著,“只是一群小鬼,完全不必擔心啊!骸大人,我一定會把他們全部殺死!”

“哦呀?”六道骸睨張揚舞爪的犬,輕笑起來,“你真是愚蠢的令我驚訝,犬。”

“咿咿?!骸大人!!”

為什麼至今還留著這兩個手下呢?

以前還有點疑惑,現在…。大概是這種智商上俯視對方的由衷喜悅感吧。

幾個小鬼,但是隻要是冠著彭格列的名字,那麼這幾個小鬼都不會簡單。

如果不小心玩出人命,悲劇的絕對是他們。

要怎樣在展示自己的力量的同時,讓對方得到鍛鍊,並且還有適可而止,這就是六道骸現在所要考慮的。

……不過現在已經是次要的了。

數年前和森森訂立的契約讓他們之間有種聯絡,以往能遞給他的情緒都是一種淡淡的溫暖和快樂,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絕望。

煩躁的提起手邊的三叉戟,六道骸站起來。

“骸大人?”

“哦呀,犬,你想說些什麼呢?”

不只是否動物的直覺總是十分靈敏,犬似乎察覺到了六道骸笑容裡的抑鬱,立刻蹲在牆角不說話了。

六道骸走出船艙,怪異的氣味和聲音消失殆盡。

只有天還是很藍,周圍的景色是日復一日的蔚藍海水。

風也還在微微吹著,這些都無法讓他心情更好一點。

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是誰!”

六道骸側頭看走過來的水手,像是等到了久候的客人一樣,只是一眼就將注意力重新放在遼闊的天幕,帶著輕微笑意的聲音似乎完全沒有任何情緒般:

“這真是壯麗的風景啊,在這汙穢的世界裡……”

“小鬼頭!你在胡說什麼?”

水手踏前一步,尖銳的三叉戟已經頂在他的喉嚨上,刺入了皮肉,要害在對方手裡,水手驚慌的向後退去,六道骸隨意的收起三叉戟,做了這些,他依舊沒有從原地動一下,依舊望著天空。

“恐懼嗎?”

“你在說什麼!你這傢伙!”

如果這時候還能把六道骸當作是普通的孩子,那就是傻瓜了。在偷渡這行做了這麼久,水手不是傻瓜。

六道骸轉身看向水手。

“是在恐懼死亡吧?”

水手這才發現,掩藏著未被他看到的眼睛。

鮮紅如血。

“恐懼的話,把一切都交給我吧,我會讓你輕鬆的。”

“……”水手的表情越來越恍惚,最後化成了一片木然。

“很好,現在,帶我去見船長吧。”

——在快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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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日本的森森面臨了她人生最大的窘境。

特殊子彈的效果是爆衫,如果只是發生在男孩子身上,也許一切都會被當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