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剛剛站起來,一輛朱質青幰衣的四望車就停在他跟前不遠的地方。

一個內侍氣勢洶洶地衝過來,指著蕭士及的鼻子罵道:“你竟敢衝撞昭儀娘娘的車駕?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如果蕭士及還是柱國侯,就算是永昌帝邊上的內侍都不敢對他大呼小叫。

可是現在他只不過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一個城門護軍,別說是昭儀娘娘身邊的內侍,就算是長安縣的縣丞,官職也不比他小,也能對他呼來喝去。

蕭士及握緊了身邊的朴刀。怒視著那個內侍。

“你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倆眼珠子挖出來!”那內侍傲慢地哼了一聲,指著地上道:“跪下!”

蕭士及額頭青筋直冒,握著朴刀的手都要捏出血來了。

幾個高大的護衛也跟著圍了過來。虎視眈眈地看著蕭士及。

蕭士及咬了咬牙,單膝一軟 。再度往地上跪了下去。

“哼,昭儀娘娘如此金尊玉貴之人,也能被你這種賤人羞辱?!”那內侍說著,居然手臂一長,啪地一聲,一個耳光扇在蕭士及臉上。

蕭士及本能地想躲開,可是兩個護衛突然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他,讓他動彈不得,任憑那內侍辱罵毆打他。

“你們做什麼?!”跟蕭士及一起守城門的老護軍驚慌地叫起來,“陛下和太子就在前方。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他衝撞了昭儀娘娘,你何不問問他眼裡有沒有王法?!”那內侍叫囂著,索性左右開弓,往蕭士及臉上連扇起來。

扇完臉不夠,那內侍還抬起一腳。就往蕭士及腦袋上踹過去。

前面的耳光也就算了,蕭士及還忍得起,可是這一腳卻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蕭士及的腦袋往旁邊一偏,躲過那內侍的飛腳,嘴裡虎吼一聲。雙臂一振,將按壓著他的兩個護衛推開,然後霍地一下站起來,飛起一腳,往剛才毆打他的內侍胸前踹去。

他這一腳,可比那沒卵子的內侍的花拳繡腿要厲害多了。

他這一腳,當年在漠北不知踹死過多少突厥壯漢。

那內侍被蕭士及一腳踹在胸口,當即被踹碎了內臟,大叫著往後倒飛而起,正好砸在穆昭儀坐的四望車的車廂上,然後啪嘰一聲從車廂上滑落下來。他伸出手,緊緊抓住四望車前垂下來軟綢帷幕,叫了一聲“昭儀娘娘……”,說著就噴了一口血在車廂上,自己腦袋一歪,當場就斷了氣。

穆昭儀掀開車簾,看見自己的心腹內侍死在自己車輪下方,頓時嚇得尖叫起來。

跟著儀仗前行的步兵忙奔了過來,都拿長槍指著蕭士及,擔心他再次暴起傷人。

穆昭儀哭喊著從車上下來,扶著自己的宮女一路叫著“陛下救命!陛下救命!”往前面永昌帝的鑾駕飛奔過去。

南城門的城門護軍不忿蕭士及受辱,也紛紛圍了過來,拔出朴刀跟這些步兵針鋒相對。

聽見穆昭儀的哭喊,永昌帝和太子的車駕都停了下來。

隨行的一個大將騎著馬從前面轉回來,看見城門這裡一派劍拔弩張的架勢,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了?”

穆昭儀的另一個內侍忙上前回道:“趙將軍,這城門護軍突然行兇,打死我們昭儀娘娘的一個內官,您看——!”說著,給那趙將軍指著四望車下被蕭士及一腳踹死的內侍。

趙將軍愕然,看向蕭士及問道:“蕭……士及,這是怎麼回事?”

蕭士及冷冷地道:“大人,您看不見我臉上被他抽打的傷痕嗎?”

趙將軍看見蕭士及面上的紅腫,越發皺了眉頭,“這是怎麼回事?”他看向自己的一個步兵問道。

那內侍抽打蕭士及,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根本就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