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白皙柔嫩的頸項間綻放,一時間美豔高華不可方物。

這間屋子本來就是給貴客試戴珠寶時候用的,裡面放著一面半身的水晶鏡子,能照得人纖毫畢現。

千金公主用手慢慢摩挲著頸項間的項珠,緩緩點頭微笑道:“不錯。不錯。確實不錯。”一邊說,一邊拿眼睛溜了那掌櫃一眼。

掌櫃一雙手搓在胸前,腦袋快要扎到地上去了,就是不抬頭看她一眼。

千金公主輕輕哼了一聲。用手摩挲著那項珠淡淡微笑。

穆夜來站到千金公主身旁。看著鏡子裡千金公主的模樣。笑著道:“公主殿下號‘千金’,其實跟這項珠的名兒一樣。”

“哦?是麼?”千金公主更感興趣了,“這項珠也叫‘千金’?!”

這話是對著掌櫃問的。

掌櫃的雖然低垂著頭。也知道躲不過去了,忙解釋道:“這項珠名號‘千金珠’,從運來的時候,就是這個名字。”

“你們也真是……這樣的名號,擺明了是千金公主才能用的,你們怎能給崔二小姐看到呢?現在弄得自己騎虎難下,又怎生是好?”穆夜來半是責怪,半是可惜地道。

掌櫃的聽了這話,恨不得一口老血吐在穆夜來臉上。

千金公主雖然號“千金”,但是世上叫“千金”的東西多了去了,還都是這傻公主的?!——就算是帝王家也不能這麼霸道吧?!

千金公主笑著搖頭道:“夜來,話也不能這麼說。千金是封號,又不是我的名字,倒也沒什麼。——只是掌櫃的,我知道你們開啟門做生意,賣東西嘛,當然是越貴越好。你告訴我,這項珠到底賣多少錢?崔二小姐出多少,我雙倍給你!”

這話一出,連穆夜來都一哆嗦。這公主還真敢說,她都不問問這項珠賣多少錢……

掌櫃的更是止不住地全身哆嗦,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公主殿下,不是小的不想做生意。而是這項珠,崔二小姐已經下了定金。定者,定也。這項珠,就是她的了……”

穆夜來咳嗽一聲,扶著千金公主坐到一旁,道:“崔二小姐付了多少定金?”

“九百兩……”

“才九百兩銀子?你不早說!”穆夜來打斷了掌櫃的話。

“……金子。”掌櫃抹著額頭的汗,才把話說完了。

千金公主正漫不經心地微笑著,聽穆夜來跟掌櫃的有一句、沒一句的侃價,待她聽到三成定金,居然是九百兩金子,摩挲著項珠的手也禁不住頓了頓。

穆夜來忍不住在心裡暗罵杜恆霜心黑。一串破珠子,就要賣三千兩金子,怎麼不去搶金鋪算了……

掌櫃見震住了這兩位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主兒,心裡一樂,面上還是恭恭敬敬地彎腰躬身道:“崔二小姐買這項珠,要花三千兩金子。預付三成定金,就是九百兩金子。兩位要是不信,可以跟小的去庫房檢視封存的金子。”

那是定金,暫時還不能算流光閣的進項。若是流光閣不賣了,是要雙倍奉還對方的定金的。當然,若是崔二小姐決定不買了,這定金就不退了。

千金公主和穆夜來面面相覷,一時都覺得有些棘手。

她們知道這樣品相的項珠,肯定是貴的,只是沒有想到貴到這種地步。

穆夜來眼珠轉了轉,道:“不如你把你們東家叫來,我們當面跟她說清楚,如何?”

上一世的時候,穆夜來聽那位“杜恆霜”埋怨過很多次,說這流光閣是杜家產業,本來應該是她的陪嫁,不知為何,最後都陪嫁給杜恆雪。杜恆雪死後,才被方嫵娘收回來,給了她和京兆尹許紹生的兒子許言朝。但是如今已經是永昌六年六月,許言朝死在永昌七年正月,也就是說。許言朝的命,也只有半年之久了。

杜恆霜在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