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適得其反,自食其果。而憑他現在的實力,還真奈何十九不得。

識時務者為俊傑,對於十七,杜重威敢於用強力壓服,是因為他知道十七不會反咬他一口,但對於十九,杜重威沒有這個把握,因為他身邊還真沒有人能制衡得了十九。

“不要忘了,如月是永固宮主的親傳弟子!”杜重威加重語氣強調道。這恐怕是他手中唯一的有利的籌碼。

“你瞧,大帥果然是英明之人。”十九拍手讚道,“一語中的,不錯,如月是永固宮主的親傳弟子,我也是綠柳莊路莊主的親傳弟子。論身份,也算配得上如月。大帥,你說是不是?”

“你說什麼?”杜重威精光暴現。

十九嘆道:“大帥何必斤斤計較過去的身份?

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里奚舉於市。(注1)

大唐高祖皇帝李淵,曾是楊廣的臣子;後粱朱溫也曾是大唐的臣子;大晉石敬瑭同樣曾是李從珂的臣子。

這些事情,難道大帥看不透麼?

凡是都應該向前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十九雖曾是大帥的家奴,但現在不是了。既然如此,大帥何不將彼此當作合作的夥伴?

又何必將可以成為夥伴的人逼成仇敵?”

杜重威冷冷地道:“本帥可以當你做夥伴,但你想對如月圖謀不詭,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十九道:“將欲取之,必先予之。單方面獲利的合作,不會長久。十九可以繼續幫大帥,可是大帥又能拿得出十九看得上的東西呢?十九一向自視都很高。”

“天下的一流高手,可不止你一個。如果每個人都要老夫拿一個女兒做交易,老夫哪來那麼多女兒?”杜重威答道,“你應該知道,如月已經許配給了李天堯,你又能拿出什麼東西能與李守貞相比。”

十九呵呵笑道:“若是早幾個月,十九還真拿不出多少東西與李將軍相比。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今時不比往日,李守貞只不過是冢中枯骨,敗亡只在旦夕。雖說有永固宮為他撐腰,不過,永固宮主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哪些人值得支援,而哪些人是扶不起的阿斗。

而十九則不同,十九現在雖然沒有什麼勢力,不過好歹能在遼人面前說上幾句話。這幾句話,在關鍵時刻,也許能起到很關鍵的作用。”

說著,十九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令牌上面用契丹文刻著幾個字,杜重威認得,乃是“如朕親臨”四個字。

杜重威大驚,反覆檢視那令牌,確認的確是原契丹的金漆令牌,簡稱金牌。耶律德光所發出這樣的令牌沒有幾塊,非信任器重之人不賜予。每一塊令牌都配有相應的詔書,明確所使用的範圍。

“你,你,你,你果然出賣了老夫!”杜重威遙指著十九,手指有些發抖。

十九搖搖頭,道:“大帥多疑了,這枚令牌是蕭翰蕭大人看重十九,特意從耶律大汗那裡求來的,方便十九行事。十九若是出賣了大帥,蕭大人又怎麼可能如此看重十九?

不過,今日與大帥恩怨一了,以後是敵是友,還要請大帥自行斟酌決斷。

這世上,想做皇帝的人,可不止只有大帥一人。

十九雖又野心,但還沒有狂妄到以為自己可以當皇帝。

而李守貞不同,和大帥一樣,他同樣想登上皇帝的寶座。換一句話說,他朝一日,他若真的得勢,大帥與他難免還是會反目成仇。到時,你叫如月如何抉擇?

而十九不同,大帥完全不必為此擔憂。”

“哈哈哈哈!”杜重威突然笑了起來,“好你一個十九,果然是深謀遠慮,倒是老夫小看你了。你說你不想做皇帝,恐怕只是你現在沒有這個實力吧